这时古来西周围,一位一直闭着眼睛的男子,突然开口道:
“我觉得这人,不仅能打五个,十个也是没有问题,你说呢”
古来西忽感,此人身上有股杀戮气息,连忙坐起身嚷道“这位小哥,您说的是,您说打十个,那绝对能打十个,错不了”
“尤天绝”
葛老头冷眼邪光望着他。
“你道隐藏的挺深,自始至终,一直在装可怜假清高”
尤天绝睁开眼睛瞪着他。
“金陵城的伏魔剑气,没要了你的命,你该感到庆幸”
葛老头不屑道“那么,我该感谢你了,虽说剑宗的星魔剑气霸道,金陵城的伏魔剑气,却也异常犀利的很,你的剑已折在风岭墓,可没脸回剑宗,见你的祖师爷,还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尤天绝懒得看他。
“我的剑为众不为已,如果为了个人私利,这群虾兵蟹将,又怎可留住我”
葛老头道“别自命清高,没人记住你的好,将死之人,有何价值讨论未来”
葛老头手指一划,古来西身上罩的罗网,破开一道口子,嚷道“爬出来,跟我出去”
古来西就乖乖爬出来,等着他推门而出。
尤天绝冷冷盯着古来西。
“你不怕死,他在那你当替死鬼,你还开心的不得了”
古来西苦笑道“那么我不出去,他会不会要我的命?”
尤天绝冷哼一声。
“如此说来,你还真是个怕死鬼,我道高看你了几分”
古来西也不反驳。
“你是剑宗的”
尤天绝道“剑宗尤天绝”
古来西道“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
尤天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猪吗?还是傻子,难道,看不出我现在跟个废人一般”
古来西挠了挠下巴,扭过去望着葛老头。
“我看这老头,跟你一般,现在不是行动自如”
尤天绝叹了口气。
“他是何人,怎能跟我而论”
说着,尤天绝一抬手臂,在手腕,脚怀,各插着一枚蚀骨钉。
“这是玄铁风,给我下的锁,为了防止我逃走钉下的蚀骨钉”
“这人真狠”
古来西道“他没要了你的命,算你命大”
葛老头冷笑道“你若见到他,给玄铁风身上,留下的阴影,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葛老头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嚷道:“带着你的腿,跟我走”
古来西顺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一阵人员惨叫声。
紧接着,便有两道人影,顺着半开的房门,走了进来,当看到进门两人,屋内的气氛瞬间兴奋起来。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葛老头与古来西。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人群中一个汉子嚷道“难道,你们是回来救我们”
“看来,我们有希望逃过这劫难”
葛老头回到屋内,盘膝而坐,如之前一样,古来西也乖乖躲到罗网中,躺在地上闭着双眼,睡起觉来。
一道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小队,目光扫了一眼屋内的人群,对着身后的铁甲兵嚷道“看清,刚才出手的人,没有”
铁甲战士道“没有”
这人出了门,冷冷道“一定要守住这里,在没有得到少主信号前,这里任何一个人,不能出事”
铁甲战士道“刚才哨卫兵在南面的林子里,发现有几波可疑人”
“暂且不管,风岭墓已布下结界,魔神宫的人,已到各自位置,血祭马上开始,记住,人死后,要将血气引至北方山间石槽嗜血印中”
“明白”
房门被掩闭,昏暗光线下,一道人影在门后,沿着墙壁,跃上屋梁。
“这些人就是血祭的牺牲品,竟有如此之多,看来幕后的黑手,能将这么多人引到这来,手段极其高明”
黑影在梁上,寻了一圈,突然怔住,梁下正有双眼睛,不偏不移,冲着她微笑。
黑影眉梢紧锁,表情冷漠,隐入黑暗,消失不见。
远处树丫上,妙龄女子端坐在树上,两只脚悬空,双手撑着树干,凝视远方圆角屋。
月色如珠,星光闪闪。
大地气息,如暴雨般宁静,听不见风声,远方山峦,正从地面,向天外散射灼光,映入天际。
周边星云,突然有规律旋转起来,接着一声炸响,地动山摇,火光冲天,方圆百丈地面都被震碎。
圆角屋内,一声声惨叫。
“不要,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金陵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救命啊…救我…”
无数哀嚎,喷出的血雾,顺着红色气流升入空中。
三条人影,在这雾色中,闪入森林。
一股红色热流,顺着墙壁淌进石槽,向北而去。
大地之下五处血池,从不同方位汇集,流入风岭墓中。
在墓穴深处,石盘耸立,石柱之下,血水围绕柱体旋转而上。
顺着铁链,倾泻而下,渗入土中。这锁链延着地面,一阵晃动,绷得笔直,远观望去,似有百里之遥?
克里特岛方向,海浪翻滚,巨大的漩涡自海上升起,击退海流裸露礁石,一口不足尺长的箱子,坐落海底,被铁链缠绕。
盒子菱角嵌着铁皮,泛着土黄色的光,锁链围着盒子,上下左右缠了一圈,打上结。
不是亲眼所见,难以想象,甚小盒子这么大截锁链锁住。
汇集的血水,通过锁链流入盒内,原本土黄色的光,此时已变成火红色。
方圆百里,都可见这红光,留下的赤影。
远处石盘,飞身旋转,缠绕锁链,将其从海中拖出,周边海岸红树崩塌,乱石横飞,如条巨龙盘曲在石柱上。铁木盒高高飞起,稳稳落下。
石柱顶上红光闪烁,邪气逼人。
只见脚下大地,突突突突,向上钻出百米一根圆柱,碗口粗细,如钢针抵住铁木盒四面,皓月之上,巨大冥石陨落,电光火石压合在铁木盒上。
尘烟四起,大地悚动,扰动的气流,将周边物体尽数摧毁干净,就连墓志铭也在这股力量下,轰然倒塌。
崖壁之上,黑影闪动,前后摆动,如那幽灵一般,附在崖壁岩石上,手中杖剑已折断,斜插在峭壁中,支撑着身子摇摇欲坠。
“崖壁上有人…”
人群骚动,齐目望去,骨瘦嶙峋。
烟尘散尽,一列列盾牌打开,一柄柄长矛林立,百十个铁甲兵敞开道来,一个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众人礼呼“少城主”
此人二十出头模样,一身鎏金甲,身披紫红袍,头戴夜莺盔,两臂上下嵌着螺纹臂环,手握长剑,威风凛凛。
眼神之间透着毒光,扫视崖壁上的人影。
蠕动嘴唇嚷道:
“我本就在疑虑,这事远没有这么顺利”
古来西从地面跃起,躲在树上,远观望去。
见人五官样貌,当真奇特,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与那金陵少主沈卿,真难辩左右,只是言行举止之中,透着一种毒,狠毒的毒。
心想“莫非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是了,好在圆角屋,听那群汉子所言,落入金陵城人手中。前面枪盾战士斩杀俘虏血祭,枪头的血还未风干,便急匆赶来,想必就是了,金陵少主沈傲。传言他们毒辣,此番看来,也并非无中生有,种种行为已不是凶神恶煞,所能形容”
观望之余,在他身后碎石旁,正有人注着自己,好无隐晦。
想来是个大是大非之人。
收回目光,崖壁那双枯竭手掌,随着咳嗽声坠入地面。
迎光瞧去,是那夺舍封印卷轴的老头。
见他模样,已是风烛残年,支不起龙钟身体,冷冷目光,望着前方被冥石压实的铁木盒。
说道:“想不到…外岩层壁垒,也仅仅只是困住它,这铁木盒,内卷的力量何其庞大。”
老者眉梢悚跳,又望着眼前沈傲,虚喝一番。
“想不到…金陵城与魔神宫的人,会走在同一条道上,寻到这里”
说着便又咳嗽起来。
沈傲挥了挥衣袖,拍了拍被烟尘落满的衣襟。
“落村飞,大魔导师,让我带句话给你,上好的棺材板,已为你量身打造好了,你是自己躺进去,还是让我送你进去……”
落村飞冷笑一声。
“原来,你们早已串通一气,奔着铁木盒而来,这里是落家先祖所在之地,戚容您们践踏”
落村飞猛然跃起,挥掌凌空。
“血牢囚”
冷喝道“没人能从北落村,夺走铁木盒”
天空之上,喷出无数血线,笼罩而下,扎入地面如同铁网,一扯手,这铁网收紧,如钢锥撕扯地面。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沈傲抽出腋下长剑,向前走出,冷冷道“杀你不过呼吸之间”
阴风骤起,空中闪现七道黑影,掠过大地,奇立石盘两侧,盯着被壁垒压实的铁木盒。
黑袍老者道:
“守住三丈外空间,近身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