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龙华瑜这么造,
还不得早把小命造没了。
今日,
若是他出了事,自己势必会被灭九族。
虽然他的族人都死光了。
现下就剩他一人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但,活着,
纵是比死更辛苦,他也宁可活着。
龙十一见听见叶子卿大喊又见他撞了过来,自是明白了,不由皱眉一把接住了他。
他原本是不想再让他近身的,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如果他不接住他的话,就是地上的死尸接住眼前这个人了。
叶子卿不曾想这龙华瑜,竟用搂抱的姿势接住了自己,
他心头不由一荡。
望着龙华瑜的绝美的华容不由呆了呆。
他是真的长得好看呀,
虽然他现下皱着眉,完全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龙十一皱眉看向怀里的男人,
这个人,
是想待在他的怀里天荒地老吗?
他有些羞恼,
语气有着几分冰冷又有一丝气急败坏的无奈。
“你是想我把你扔出去,还是自己下来?”
叶子卿听到此话,
不由面上狠狠一红。
他生来肤白,素来又极为爱护这张脸,自是水嫩如瓷。
他阅人无数,又是这浩明国最当红的绿雅轩的头牌,
自认为在众多权贵男人眼里,都是极受吹捧欢迎的存在,
几时受过如此责难。
如今被龙华瑜这一呛,差点一张玉面就要挂不住了。
见他被自己呛得手忙脚乱地跳下地,龙十一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到底是为提醒自己,才不管不顾扑过来的,自己态度似乎过分了些。
他极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嗓,眼睛的焦点也不知落在哪里才好。
一闪神的功夫,
地上的侍卫已化作了一滩腥味呛鼻的尸水!
龙十一惊,差一点就原地爆炸了!
他开过无数的墓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歹毒的毒!
不过两口烟的功夫,一个好生生的人就没了。
他豁然变色,
好不容易才压住心中泛起的如雷的惊惧。
好半晌,才吐出声音。
“你,识得此毒?”
“不曾识得,
我只是刚巧见他口鼻流出黑血,想必是中的极为狠毒的毒,恐殿下或有不查,才想要出言示警,
冲撞了殿下,还望莫怪。”
叶子卿自也见到了那侍卫已然化作了一滩黑水,然后又幻化成一滩泡沫最后消失在了地表,除了那一点湿掉的地面,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他心有余悸,强自镇定,但声音还是抖得不行。
龙十一见他惊吓成这样,还未忘了基本礼仪,并能镇定回答自己的问话,不由佩服他的定力。
若不是自己见多识广,一定比他还要惊慌。
“有功了,你叫什么名字?”
龙十一定神问道。
叶子卿见龙华瑜如此镇定自若,不由内心敬佩起他来,
到底是皇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曾见过,就算他如今行宫里已无一人可用,却还能如此老神在在,不慌不忙。
“不敢居功,都是殿下福泽盖人,小的姓叶,名唤子卿,系京城绿雅轩的艺伶,因擅长吹箫,被人赠送雅号箫遥子……”
龙十一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头,这文绉绉咬文嚼字的介绍,听得他头晕。
理了半天,才明白这个人叫叶子卿,是个卖艺的,原来穿成这样。
也就是说,
这个龙华瑜昨夜与他共度的良宵。
他脑子里暂时无法想起他与他之间发生的细节,但大致已明白了二人之间的关系。
龙十一面无表情,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再无二话。
心中暗自盘算着这龙华瑜的行宫怕是住不得了,也不知这龙华喻平时得罪了多少人,自己的行宫居然连一个亲信也没有。
如今,自己身陷囹圄,却连是谁要害自己都不知晓,实在是太被动了。
他想得入神,可苦了一直跪在地上的叶子卿。
昨夜他尽心服侍眼前这位可是累坏了,今日整个人都是飘的,双腿发虚。
跪了这一会子,
身子便撑不住了,双腿开始发抖。
虽说这十一皇子的确是个会疼人的,
但他的精力太过旺盛,昨夜狠狠折腾了他一宿,他薄衫下的肌肤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脖子下的草莓印,
更是证明了他们昨夜相爱得是多么疯狂。
但,欢爱过后的十一皇子变得太陌生了。
他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更多了几分莫名的冷厉。
他也不是第一次服侍十一皇子了,以前,他们也欢爱过。
虽说总共他服侍十一皇子统共不过这么三回,那两次的十一皇子,比起昨日也有不同之处。
怎么说呢,
他见过他很多次了。
第一次他见到他时,他情绪十分低落,他乔装打扮独自一人是来绿雅轩听曲,那一次他喝了不少酒,还吟了不少诗,全是壮志未酬的萧瑟。
第二次,
他是同兵部侍郎崔凌志家的两位世子一起来的,第二次的他和第一次的他不同,意气风发,春风得意,举手投足十分激皍。
但那一次他与崔家两位公子闹翻了,还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就是名震当朝的十一皇子。
再后来是在国舅爷的生日宴上,他受邀去唱曲儿,完了这十一皇子为了给国舅爷助兴,又点他吹了一曲萧,曲名为萧萧暮雨子规啼。
他吹奏,由十一皇子和词。
十一皇子的嗓音磁性深沉,他二人当时当真是琴瑟和鸣,还传为了京城的一段佳话。
可今日,
这十一皇子,仿佛忘了他会吹箫这回事。
也是,
他不过小小一个绿雅轩的艺伶。
就算他已服侍过他几回,他在他眼里心里依然不会留下影子,
他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曾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