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小乞丐们散伙的原因,更是子辉惧怕的缘由。说来也怪,从那以后,子明也失踪了。
……
想起那些不堪回首却又令人回味无穷的陈年旧事,子辉愁眉苦脸地抬起了头。
“哦,月小姐,我都说了一百遍了,明少不见了,小爷我和老头子连饭都吃不上,找子明这事,小爷比你还急。”
“哼!你以为本小姐会信你的鬼话?这次,可由不得你了,你先瞧瞧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一块黝黑的竹片落在子辉手中,他正好奇这是何物时,胡同口再度传来黄莺般的声音。
“那是留影竹,你贴到额头上便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三天之后,你要是不给本小姐一个答复,我就把留影竹交给……”
留影竹,顾名思义,乃是能留存影像的竹片,需术法之力方能留存影像,但是看影像就没那么麻烦了,据说瞎子贴到额头上也能看得到里面的东西。
子辉握着那薄薄的竹片,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难道是西山月发现了自己偷窥她洗澡?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难不成自己洗澡的影像被西山月留了下来?
想到这儿,子辉下意识地掀开露了半边屁股的兽皮,看了一眼,幸好兄弟还在。
长吁短叹一番后,他拿着留影竹在额头旁比划来比划去,就是不敢把留影竹贴上去。
……
就在这时,子辉鸡窝似的头上伸出一只小爪子,那小爪子直接将留影竹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留影竹内留存的影像,是他用指甲切割公子哥腰包带子的画面。
看到此,子辉惊出一身冷汗。
一个“死”字就能让自己在生死线上走一遭,那大妖的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倘若这东西落入那大妖之手,子辉恐怕是在劫难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留影竹,万万不能落到那大妖的手中。
可是三天之后要找出子明的下落,对于子辉而言,更是绝无可能,因为就连老头子都找不到子明。
突然,那小爪子又伸了出来,在他眼前晃悠个不停。
原来是这个小东西在捣乱,让自己看到了留影竹的画面。
直到这时,子辉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个被丢掉的小黄皮子又悄无声息地爬到了自己的鸡窝头上。
恼羞成怒的他,气急之下,伸手一抓,再次从头顶把那小黄皮子抓在了手中。
刚准备掐死这个小东西的时候,它竟然睁开了小眼睛,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在子辉手腕的斑点上舔了一下。
……
那一舔,奇痒难耐!
刹那间,那被小黄皮子舔过的斑点仿佛化作恶魔的诅咒之地,一股难以忍受的奇痒感觉自那斑点处袭来。
转瞬之间,便传遍了子辉的全身。
这股奇痒犹如无数只小爪子,在他的肌肤上疯狂抓挠,眨眼间就以惊人的速度蔓延至身体四肢的每一个角落。
奇痒过后,一股炽热的力量好似脱缰野马,毫无预兆地由内而外地肆意冲撞。
这股热力疯狂肆虐,充斥在子辉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经络之间。
他再也无法承受,弓着背,弯着腰,身体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此时,子辉的肌肤仿佛被火舌舔舐,整个身体迅速变成了红色的龙虾,那鲜艳的色泽恰似燃烧的烈焰。
此刻,他整个人的体内,已然成为一座熔炉,一座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炉。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滚烫的气息,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喷发着灼热的岩浆。
那是一种霸道至极的洪荒巨力,像是几头牛蛮横地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似乎要将他的身躯彻底撕裂、焚毁。
“嗷”的一声尖叫,弓着身子的子辉,一个弹跳,跃了起来。
子辉陷入癫狂,他红着眼睛,闷着头,像一头发狂的公牛,朝着死胡同里新砌的那道墙撞了上去。
这可是真拿脑瓜子撞墙啊!
“难道要被舔死了,难道小爷我就要死在这死胡同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