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人除外。
那是一个头戴粗布黑帽,眼睛如同琥珀的孩子。年龄十一二岁,穿着一身跟其他孩子相同的破烂衣衫。遍是泥土的脸蛋上是一副坚毅的神色,双手捂住了另一个站立孩童的耳朵。
“再有下次,今天你们就不要想吃饭,通通吃铁古砬。”
铁古砬,在南蛮语言中是生米的意思。
孩子们沉默着站起身,被铁链拽着走向南方。那两个鹤立鸡群的孩子趁着中年人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连忙凑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哥,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昨天发光的是个印章,然后变成了人。”
“啊?”后面的孩子微微一愣,脚上一时间没跟上,铁链速度不变,眼看就要将孩子拉倒在地,前面更高大一些的孩子右手后探。将已经倾倒的女孩一把拽了起来。
前方稳步前进的中年人猛的回头,如同鹰隼一般犀利的双眸盯着两人,声音冷冽的开口。
“你们两个,今天吃铁古砬。再有下次,左手侍奉手巫。”
在当今南蛮中,巫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国教,而为了统治征战下来的领地,也会相应的削弱其他宗门势力,发展巫教。
而中年人的话,意思则是,再有下次,剁掉右手,祭拜巫族中的巫师。
两个孩子沉默不语,年幼的女孩满脸惊恐,而那年长的少年则是面无表情。
深夜,一轮圆月高挂苍天,两个孩子手里握着两个豁了口的陶碗。里面是半碗崭新出厂的生米。
“哥,我对不起你。”女孩嘤嘤嘤的抽泣着,双手环抱住男孩的右臂。
“没事,丫头,现在你犯这种没脑子的错误只会少了顿饭,但如果这能让你在下次不犯这种错误,结果就是好的。”
女孩白了他一眼,松开了兄长的手臂,随即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气呼呼的说。
“哼,如果你不打光棍,只能说是老天瞎了眼。”
少年满不在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拿起了自己的破碗,走向了院后的马厩。
“我去看看那个“印章”。”
同一个月亮之下,同一片建筑中,院后的马厩中,饲养着看管者们的坐骑。少年一脚踏入最里面的空马厩。
耳边一阵风声略过,麻衣少年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便与大地来了场亲密接触。
“是我,小印章,我是昨天喂你的好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