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玉鼎楼。
身为玉鼎楼的伙计,张三守在门口候客。
旁边还有另外两个伙计,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现在正值寒冬时节,太阳虽然刚刚升起,但空气中却仍有一股寒意弥漫。
张三搓了搓手,使劲儿跺了跺脚,也没心思跟旁边的两人扯淡,心里琢磨着等月底发了工钱,是不是该给自己添件棉袄。
玉鼎楼规矩虽多,每天上工时间也久了点,但工钱却比那些酒楼客栈的伙计还要高出两成。
这也是一直让他值得骄傲的地方。
身为农家子,能够在县城有这么一个活计,这让他在村子里,腰板都要比别人硬上三分。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了一名俊秀少年。
明明已至寒冬,这少年却衣着单薄,腰胯长剑,身形消瘦而不显单薄。
其人容貌俊秀,皮肤白皙,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有神、锐利,令人印象深刻。
张三眼睛一亮,顿时打起了招呼:
“顾小哥,今天来这么早,莫不是挖到了什么灵药?”
来人正是顾远,闻言轻笑道:“灵药可不是杂草,哪有这么容易挖到?不过回头等我挖到了,一定请你喝酒!”
“哎呦,小人何德何能,敢让您请客喝酒!”
张三连连摆手:“不过我爹早年存了一坛好酒,您要是赏脸的话,回头我请您。”
“是吗,那我求之不得了......”
顾远与张三闲聊了几句,旁边另外两个伙计冷眼旁观,没有吭声。
一直到顾远进了楼内,其中一人这才笑道:
“张三,看不出嘛,你对这位顾小哥还挺客气的。”
“那是!”
张三流露出得意之色:“不是我吹,这位顾小哥可不简单,当初还是跟我打听怎么成为采药人的呢,后来一个月不到,就采到了灵药,成了咱们玉鼎楼的采药人......”
“得了吧!”
未等张三把话说完,其中一人嗤笑道:“他再怎么不简单,不也只是刚来一个月的新人?要我说啊,你有这心思,还不如多跟咱们管事说几句好话,这不比你巴结顾远强?”
“新人怎么了?”
听到有人说顾远的不是,张三顿时有些不爽了,反驳道:
“顾小哥虽说刚来没多久,但他对我向来都是客客气气,也从不曾看低我。可其他人呢,谁把我当盘菜了?就比如你俩那发小,以前不是说亲如兄弟,感情好的不得了吗?可自从他被武师收徒以后,有正眼看过你们俩吗?”
“这......”
两人顿时无言以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人一旦发达了,就开始飘,看不起身边的人,这种情况本就是常态。
张三这话,说的两人哑口无言。
三人正闲聊着,便见到身穿锦袍,腰挎长剑的杨剑飞从远处而来。
只不过平日里一派潇洒,春风得意的杨剑飞,此时却脸色有些阴沉,不怎么好看。
他的一条手臂,还缠绕着白布,上面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迹,散发着浓郁的药味儿。
三人也是惯会看人脸色的,当下立即闭嘴,并恭敬跟其打招呼。
“见过杨公子!”
杨剑飞看都没看几人一眼,阴着脸径直走进了楼里。
几人眼神交流起来,尽皆暗暗摇头。
他们虽是玉鼎楼的伙计,但一个个也都是消息灵通的主儿。
这位杨公子据说一直在追求三小姐,平日里在他们这些下人面前,也是努力作出一副平易近人,和善好说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