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倒先来找我们麻烦了!”朱明紧紧地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他那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着。
一旁的孙跶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整个人瑟瑟发抖,以至于朱明所说的话都没能完全听清。他愣了一下神之后,满脸惊慌失措地再次说道:“那帮土匪放话说,只给咱们三天时间,如果到时候交不出整整一千两银子,就要杀进村子里来屠村啦!小朱啊,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听完这话,朱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怒火,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仿佛随时都会喷出火来一般。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呵斥声突然传来,硬生生地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
“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刁民,围聚在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是想聚众造反吗?”
众人纷纷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两名身穿着官服、手中紧握着官刀的衙役,大摇大摆地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围。
面对这两位威风凛凛的衙役,现场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回应。其中一名衙役见此情形,瞬间气得暴跳如雷,他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大声叫嚷起来:
“你们这些个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我问你们话呢!你们的村长在哪里?赶紧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当官的就是天,更何况此刻还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所以,当看到有官差出现时,大家自然而然地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黄田村里的村民们也毫不例外,人群当中很快便有人“噗通”一声跪倒在那两名衙役面前,一边涕泪横流地苦苦哀求着,一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官爷啊,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那些可恶的土匪不仅把我们的村长打伤了,而且还放出狠话,说是三天之后要来屠村呐……”
那衙役一听,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他身旁的同伴更是冷笑一声,低声说道:“这与我们何干?!”
“你们身为官府之人,本应保护百姓周全,护佑一方安宁,可如今面对这等危难时刻,你们竟然表现得如此冷血无情,毫无怜悯之心,难道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你们真的对得起身上所穿的这身官服吗?”
那两名衙役听到这番义正言辞的斥责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其中一人更是被气得火冒三丈,只见他猛地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佩刀,恶狠狠地指向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村民,怒吼道:
“好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当众教训起我们来了?哼,信不信老子能在那些土匪来之前,将你们整个村子屠戮殆尽,一个活口不留?!”
“我们这些老百姓平日里辛辛苦苦地劳作,按时按量缴纳那么多赋税来供养你们,就是希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得到你们的庇护和帮助。
可谁曾想到,如今我们身处险境,性命堪忧,你们不但不肯施以援手,反而还妄图对我们痛下杀手。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天理可言了?!”
一时间,群情汹涌,民怨沸腾,在场所有来自黄田村的人们全都瞪大了双眼,眼眶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通红。
眼看着局势即将失控,场面越发难以收拾,其中一名较为机灵的衙役见状,心知再这样僵持下去恐怕会酿成大祸,于是赶忙站出来打起了圆场:
“哎呀,各位父老乡亲们先别激动嘛,请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兄弟二人不过只是小小的衙役而已,能力有限,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要说剿灭土匪这种大事,还得靠咱们县太爷亲自出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