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惊奇的心情再次泛起来:“邵兄弟不是江湖人物么?何时又成了酸腐文人?”
邵彰谨喝了两杯酒,少年性起,捏着酒杯从容一笑:“有何不可?我会做的诗多着呢!”
青鸢眼前一亮,忙拿过笔墨盯着邵彰谨:“烦请小郎君快快写下来。”
两个妓子清唱,另有一名妓子起舞,场面热闹,邵彰谨手放几案上轻轻应和着妓子的琴音打着拍子,模样闲适从容。
听到青鸢喊她,便懒懒地抬眼看她,青鸢心里嘀咕这邵小公子不老实,这姿态看着比常客还自在呢,真是第一次来么?
脸红红地给邵彰谨递过纸笔,又替她铺平,期待地看着她,邵彰谨假装沉吟片刻,提笔挥墨,王胖子也兴奋地挤过来搭着她肩膀看邵彰谨发挥。
邵彰谨嫌弃地抖掉他的胳膊,王胖子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被她写在纸上的字吸引。
青鸢不待墨干就轻轻捧着拿起来念:
春风拂槛露华浓
舞低杨柳楼心月。
歌尽桃花扇底风,
醉卧花间君莫笑。
自古逍遥不由人。”
青鸢眼里全是惊讶,她没想到这位穿着布的少年既有如此才华?
诗稿在几人之间传阅,都是被老鸨请了老师悉心教导的人儿,吟诗作对自然也不在话下,这几句越念眼睛越亮。
邵彰谨自矜着微笑不说话,越发肯定大晋王朝与自己那个时空不同。
而刚才对着邵彰谨细腻的手还有精巧的五官疑虑的青鸢此时被这几句诗词,还有她那看似不经意却又处处透露着智慧的话语,逗得时而脸红心跳,时而捧腹大笑,完全没有了起初的矜持与怀疑。
邵彰谨喝得脸上酡红,她摸了摸脸上发烫,连药物泡过的双手也隐隐泛着粉红,拿起来桌上装酒的瓷瓶,表情因微醉有点愣神。
王胖子脸红着跟身边的小娘子碰杯,在对方含笑的风情里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眼睛偷偷瞄了瞄对方半露的、雪白的酥胸。
又左右看看,看没人看到,清清嗓子,看着邵彰谨愣神的样子,遮掩地跟她说笑:“彰谨兄,今夜准备点哪位小娘子作陪?”
邵彰谨定睛看看王胖子再次确定这清似饮料的果酒把她喝醉了,撑着旁边靠着的案几站起来,准备出去醒醒酒。
旁边也喝得眼眯神迷的青鸢扯着邵彰谨的裤子,仰脸问道:“公子去哪?可需要奴作陪?”
王胖子好奇她这么快就选好了人,邵彰谨摆摆手笑嘻嘻将歪在她身边的青鸢姑娘扶着几边靠着,踮脚找空走出了厢房。
王胖子大喊:“你去哪?”
外面传来邵彰谨清脆的回答:“如厕!”
出了厢房的邵彰谨手扶着门口的凭栏向下看去,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头晕,胸口还有点闷,正叹息自己不该贪这几口酒。
前世也有小酌的习惯,没想到小瞧了这个时代的酒,看似果酒,后劲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