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俞一笑拱手施礼:“军营内外都传说许举人傲骨难请,但是这回我们先锋营南征,许举人能一请就到,实在是救了大急,令我们全营感到万分荣幸!”
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去请他之前,赵子俞、张叔夜、安道全、戴宗都心里没有底。都在唯恐许叔微不给面子。
毕竟,他曾连宰相蔡京的示好都拒绝过。
请许叔微出山这事,赵子俞还不敢和吴用说。对于吴用,赵子俞有一种戒备感。
许举人要是傲娇的不肯出山,谁知吴用会施什么黑心计逼反许叔微。
金大坚、萧让、朱仝、徐宁、卢俊义等人被“逼”上梁山,就是先例。
十分意外,许叔微能在接到戴宗的邀请后,一日之内就赶赴到这里,真是不容易。
“其实我原本是不愿意来的。”
许叔微冷冷的抛出一句扫兴的话,他就是傲娇。
“不过你们先锋军在过焦山时,有两个军汉做事公道,买了我们家亲戚的船,船用过之后,又白白还回来了,而且买船的钱也白送给我家亲戚了。我从不欠人情,是看在那两个军汉的为人上,才来帮忙的。”
“哦——还有这种事!一点小事居然赢得许举人的青睐,看来我应该好好表彰一下那两个军汉!”赵子俞微笑着说。
许叔微依旧绷着脸:“以往,官兵军纪不严,经常吃拿卡要,甚至抢劫掳掠,杀个人也跟玩儿一样,我是绝对不会帮这种兵的,哪怕你们是让安道全老友来,我也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安道全在许叔微身旁一脸尴尬,这个好友居然不是看他的面子来先锋营的。
“但是这一次,我听亲戚说:这两个军汉买卖公道,即使先前有做事对不住他们的地方,他们依旧不怒不恼,没有报复,用船还白给大银子,这次算是我那亲戚欠先锋营的,他家欠的人情,我来还!”
能让许叔微甘心前来治病救人,这两个军汉功不可没。
赵子俞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还想着一定要把这两个军汉找出来,好好表扬一下。
不料安道全走过来,悄悄在赵子俞耳边说道:“我问过了,听许知可的描述,那两个军汉的言行打扮,就是我们先锋营石秀和阮小七。”
这两人平时脾气一贯暴躁的,这次不知怎么转性了,安道全也很奇怪。
赵子俞听后,仰天哈哈大笑。
“许先生放心!我们军中的汉子,以前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但是他们只杀坏人,不伤好人,个个做事都是有原则的。”
许叔微不吭声,继续他的监督熬药工作。
虽然态度还是有点冷淡,但是他已经明确表示不讨厌梁山的人,不讨厌赵子俞。
赵子俞感觉: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从他劝石秀、阮小七不要乱杀开始,江边举报石秀、阮小七的那家人,事后反被以德报怨,受到恩惠。
江边那家人居然是许叔微的亲戚,转而又劝动许叔微出山救治先锋营的伤病。
不乱杀的后果,终于得到好的回报。
他更高兴的在于:一、梁山军纪终于开始有所扭转。二、石秀和阮小七认真执行他的命令了。
收服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许先生,我们军中有位杨提辖,最近病的不轻,都已经卧床不起了,听说您已经为他诊治过,我们先锋营的兄弟都很关心他的事,在此想请问一下:杨提辖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吴用说杨志病的很重,染上了很重的急性瘟疫,已经卧床不起了。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杨志?”
听到赵子俞问到杨志的病情,许叔微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嘈杂声。
“听声音的方向,应该是从杨提辖养病的地方传来的。”白胜喃喃地说道。
赵子俞面色一紧:“我们去看一下,那边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