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终于明白:自己碰上有生以来最强的对手了。
赵子俞对他的降维打击,让他无力还手,只能乖乖忍受着。
“时迁、焦挺,麻烦你们再把宋先锋的地图举起,就最后一点要说的了,你们二位再忍耐一下。”
两个“人体PPT支架”嘴上说着“不累”“无妨”,还是忍着手臂的酸麻,举起了宋江的地图。
“我的意见是不分兵!”
一张口,赵子俞就说出自己的意见。
“分兵打下宣州后,再继续往南,一部分人要绕着太湖往西走,既分散我们的实力,还可能增加我们的伤亡。上峰不会给我们多增派士兵,如果敌方用水军乘船跨太湖而来,还可以趁机截断我们的互相支援的后路。”
“除了截断我们两路之间的呼应之路,如果对方胆子够大,甚至截断我们和后面张招讨大军之间的支援之路,把我们两路分兵,分别包围歼灭。”
“假如对方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味只守不攻,换个方式发动大批兵力反攻。我们先锋营孤军冒进,两路分别只有两万来人战斗力不强的厢军,拖着病体,怎么对抗一二十万方腊大军?”
看着赵子俞在地图上指指画画,关胜、呼延灼、鲁智深等行伍出身的人,都点头称是。
战场上,手下士兵靠不住,为了宋江哥哥,那就只好自己舍命身先士卒往上冲。
战场情况是瞬息万变的,出现什么变化都有可能。原来的进军计划就是猛打猛冲的蛮干,稍有变化,就是万劫不复。
一个手扶大刀的大胡子站出来:“我觉得监军说的有理!”
赵子俞在脑子里猜测这个大胡子应该是谁。
“你是大刀关胜?”
大胡子恭恭敬敬地回答:“在下朱仝,江湖人称美髯公。那边一位——才是关胜哥哥。”
朱仝指了指身后的一个方向,他身后还有一个红脸大胡子。
关胜的脸还不够红,认错人,赵子俞闹个大红脸。
关胜却主动站出来:“启禀赵监军,在下才是关胜,因为和朱仝都有一副长髯,经常在外面被人误会。”
关胜一向狂傲,这次却主动帮赵子俞解围。
“那关将军认为我说的对不对?”赵子俞赶忙借问问题转移窘境。
“关胜也认为赵监军说的有理。只是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先锋营该何去何从?难道就在此丹徒县休整不动?”
关胜顺势问出心中的疑问。
“不是休整不动,是先把伤病安排好,训练士兵,然后集中兵力,只向一个方向进军。”
“往哪里走?”呼延灼在人群中问。
“集中兵力打常州!”
赵子俞也不含糊。
“常州、苏州方向,比宣州、湖州方向更为重要,而且能和李俊的水军互相呼应,我们抓大放小,放弃宣州,只捡最大最甜的果子吃。”
“要是宣州有方腊兵出动,从西面背后袭击我们怎么办?”
“打下常州,我们还是缓进,等其他友军慢慢全面包围上来,以西北禁军十几万兵马的大势,令宣州方向不敢轻举妄动。还有,后面开来的西军为了抢功,会全力进攻宣州、湖州的,不用担心后方。”
“因为我们是缓进,有人想袭击我们后方,将会和我们身后战斗力最强的西北禁军大军照面。也让他们和方十三的人马较量较量。”
“现在的局面是:我们在前面打,有人在后面一个个城池的接收,凭什么我们辛苦种树,让后面的人轻松摘桃?”
赵子俞说出另一个事实:他们先锋营在前面拼命攻城,招讨军大军在后面不紧不慢的接收城池。
旁观者看起来:就是梁山好汉在种树,后面的大军在摘桃子。
用赵子俞的方案,就是把后面的摘桃子的招讨大军各部也都拖进战场上来。
“要是上司强令我们攻击宣州呢?”关胜说出对不顾宣州方向方案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