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里白条张顺应了一声,身形灵活的跑进大营。
这个昨天刚为打下润州立大功的功臣,今天竟然只能在水军暂时充守门和传令兵。
张横带着赵子俞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聊天。
“李俊哥哥派我俩在此等候各方消息。原以为:要么是润州府衙传来继续进军的消息;要么是焦山传来石秀和阮小七的消息;要么是孟康等人归队的消息。万万没想到:最先等到的,是监军大人的到来。”
不等赵子俞回答,时迁、白胜、孟康等人嘻嘻哈哈说道:“张大哥,赵皇室可是大大的好人。有了赵皇室做监军,以后再也不会受那个陈希真的窝囊气了!”
幸福来得太快,张横有点不敢相信,他望向燕青。
燕青点点头。
“赵皇室和我们是一条心的。”
燕青一向做事谨慎,听到燕青也夸赵皇室,张横面带喜色,殷勤地带着赵子俞往前走。
没等他们走到中军大帐,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气宇轩昂的带着一帮人迎面走来。
来人见众人拥着赵子俞,急忙上前施礼。
“水军校尉李俊,参见监军大人!”
“哦——李俊头领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大材小用了!大材小用了!”
未打招呼,赵子俞先连连摇头。
第一次见面,没等寒暄客套,赵子俞先感叹李俊的职务太小了,是大材小用了。
李俊听得一阵心潮澎湃。
但是他神色一凛,马上平静解释道:“自打南征,我等俱是白身,只有宋公明和卢俊义两位正副先锋有官身,这些校尉等职务,都是我们自己任命的,朝廷一概不承认的,能为朝廷出力,小人不敢抱怨。”
李俊话说的义正辞严,冠冕堂皇。
在上差面前,他特别注意不吐露抱怨,梁山其他人可不是这样。
特别是时迁等人,和赵子俞混熟了,说话都是直来直去。
时迁抱怨道:“我等在梁山时,还都是头领,各人手下领上几百上千兵士。自打招安,李俊哥哥只混上个校尉,我等现在就是普通士兵,这是朝廷看不起我们哇。”
赵子俞又是摇摇头,叹道:“朝廷有负众位义士!”
上面不体恤下面,下层埋怨上层,这到一个企业里都是毁掉根基的隐患,别说大宋朝还是一个国家。
李俊急忙喝止时迁:“时迁——在监军大人面前,不得胡说!”
时迁大叫:“我没胡说啊!说的都是现实。难道撒谎了?”
李俊:“在监军大人面前,别没大没小的,要注意体统,不得无礼。”
赵子俞:“李头领莫怪时迁,确实是朝廷有负各位好汉在先。不平则鸣,说出来让上级知道底层的这些事,才好把那些不公平的做法及时改过。要是一直压着不说,憋的久了,对上对下,迟早会生祸患。”
听赵子俞这么一说,一个络腮胡子壮汉忍不住大声喝彩。
“这位监军大人说得好!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如果天下的官儿都像这位监军大人这样善解人意,哪里还会有百姓聚啸山林和聚众造反的事!”
真话并不是这么容易说出口的,旁边有人听了壮汉这话,脸色立刻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