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大营门外,燕青、时迁等人在午饭前得到通知:赵皇室正被招待午膳,要他们继续等待。
中午时分,江北大营的厨子给这些赵子俞的随从送来一堆肉包子和一大锅热汤,燕青等人胡乱吃了一顿。
下午,喝的脸色通红的赵子俞晃晃悠悠从大营里出来。
谭稹、张叔夜、刘光世等人礼送到大营外。
赵子俞和他们客气了半天,才借口江南军务繁忙,骑上马离开。
焦挺帮赵子俞牵马。
当他问赵子俞去哪里时,赵子俞笑道:“回江南。还是回到早上来的地方。”
离开前,焦挺和汤隆、时迁、侯建等人抬着谭稹等人送的礼物上车,他们轻声说道:“看来江北大营送的东西不少,仅这一大箱银子,就得有上万两之多。”
赵子俞哈哈大笑:“有了这些银子,正好给我们做生意起家当本钱。小乙哥,你说对不对。”
燕青低头说道:“这是上官给你的钱,怎么使,都由你说了算。”
“小乙哥这么说就外气了。我的钱就是大家的钱。咱们是结义兄弟,你有我有全都有,有了这个钱,就当是你燕小乙入股的本钱。各位哥哥有没有意见?”
众人纷纷说没有意见。
赵子俞和其他几位梁山好汉私分了润州的府库,都算是有点身家底子的,但是燕青没有。
赵子俞打算拿这些钱作为燕青入股的股本。
燕青突然抬起头很坚决的说:“我刚才和兄弟们都聊过,大家合伙做生意,本钱当然要各凭本事自己出,关于我的那一份本钱,我自己能想办法弄来。”
见燕青不接受他的好意,赵子俞也不坚持。
这边燕青却又忍不住问道:“眼下这个时节,江南兵荒马乱,你应该留在江北大营,或者去汴梁开封府躲开兵乱,为什么又要回江南府衙?”
赵子俞晃着手里一份公文,很神秘的说:“我到你们军营内,是有份很重要的文书要宣布。这件事,非我去不可,换个人都不成。”
焦挺问:“到我们营里传达命令,那岂非就是钦差大臣了?”
赵子俞故作玄虚地笑笑:“我不是钦差大臣,但是这个命令确实非常重要。”
时迁小心地说道:“回到大营,千万记得别得罪监军。那个陈监军坏的要命。”
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没有他监军发话,一切军令都可以作废。咱们现在是结义兄弟,弟兄们为你着想,一定要小心应付。”
赵子俞毫不在意的问:“各位哥哥,你们觉得:在先锋营内,宋江和陈监军,谁说话算数?”
焦挺:“当然是我们宋江哥哥了。我们都听宋江哥哥的。”
立即,传来一阵应和之声。
只有白胜皱着眉头:“不过——好像宋江哥哥也得听监军的。”
众人这时都开始沉默。
陈监军在先锋营内颐指气使、胡作非为,想想宋江在陈监军手底下受的各种窝囊气,就叫人满腹郁闷。
赵子俞又笑道:“我还想再问一下:在先锋营内,你们说我和陈监军,谁说话更算数?”
时迁道:“这个事儿我听裴宣说了,你的官职比陈监军高。可是你不是我们先锋营的人,官职再高,也是县官不如现管啊!”
说到最后一句,时迁的声音低了下去。
“陈监军是不是经常欺负你们梁山出身的人?”赵子俞又提出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问题。
好多人都低头,沉默着不说话。
也有性格耿直的,如汤隆、白胜等人,气呼呼说道:“岂止是欺负!说出来都气死个人。”
“大家都是我的结义兄弟,除了时迁比我小一个月,剩下的都是哥哥。既然兄弟们受欺负,我一定会为大家出这口恶气!”
听说赵子俞要帮着梁山好汉出气,燕青急忙劝阻:“兄弟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监军是朝廷派来,不能随意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