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俞第一次听说,陈希真和梁山有仇。
关于这些背后的信息,虽然属于私人关系的八卦,但是比起不知道,明显还是知道更好。不然,被人坑死还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问道:“不知这陈希真是如何与梁山军结下仇恨的?请大人明示,赵某以后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谭稹宦官出身,能混到出宫入朝做官,总领两浙,对于官场上下各种关节,官员的各种小道消息,可以说是熟稔到了如指掌。
清官们不屑于研究和协调各种关系,孰不知:把这些人际关系搞清楚,并善于利用,才是升官的诀窍。
见赵子俞态度诚恳,他不由的得意卖弄道:“据咱家所知:很多年前,陈希真的亲弟弟陈希义,在与林冲比武争夺八十万禁军教头职位时,被林冲用重手点坏,一个多月后满怀遗恨地不治而亡。从此,陈希真就恨上了林冲。”
赵子俞接话道:“后来林冲上了梁山,陈希真就恨屋及乌,连同梁山一同恨上?”
“对!就是这么回事!所以陈希真一有机会,就处处和梁山作对。朝廷这边巴不得梁山贼人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有些事情明知不符合常识,上司们对陈希真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陈希真是个文官啊!过于为难梁山招安众人,难道陈大人就不怕宋江手下那帮武夫对他动粗?”
谭稹毫不掩饰地说道:“文官?其实陈希真是武人出身,还曾经做过提辖,据说他的武艺不弱,梁山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打不过他。”
“那他怎么成文官了?”
赵子俞印象中,宋朝好像文武官员是泾渭分明的。
谭稹一笑:“我听说他花重金请动三员从官推荐,获得参加锁厅换试的资格,此人经义辞赋的文才也忒好,硬是通过锁厅换试,把武官身份换成了文官出身……”
听谭稹一番介绍,赵子俞心中暗自大惊。
一个不起眼的监军任命,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陈希真这个人——不简单。
锁厅换试是大宋武官转换成文官身份的必要途径,一般武官就是有机会,也考不过去。
为了不让梁山好汉大批量的去死,为了有力量应对几年后的靖康之耻,为了几年后自己不被作为皇室抓到金国做囚徒,这个梁山监军是一定要接受的。
他对谭稹施礼道:“听谭大人一席话,赵某受教了。等我做上监军,定当不负大人和朝廷所望。”
赵子俞话说得含糊,谭稹却自认为听得明白。他以为赵子俞已经上道,接受他们的条件,就是和他们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谭稹这才招呼手下人:“来人!去把张招讨张叔夜大人叫来,本官有重大事情要交待。”
堂下闪过一个人,施了个礼,出去叫张叔夜。
谭稹把桌子上的银子用布盖上,说道:“这些银子不要让张叔夜看到,咱家先放到后堂,等会儿让下人送到你休息的地方,你带走。”
说完,把银子端到后面没人注意的地方,又端着官架子道貌岸然的走出来。
片刻之后,张叔夜走上堂来。
“张大人,从现在开始,赵子俞赵皇室就是宋江军的监军了。具体该怎么履行手续,你速速去办!”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