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周熙儿强忍着身体和心灵上的巨大痛苦,独自承受着这一切。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在周熙儿最无助的时候,有位路过的好心人曾在打铁铺见过她。这位热心肠的路人见她摔倒在地,毫不犹豫地背起她送往附近的医馆救治。也正因如此,周熙儿才得以捡回一条命。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杨夫人只觉得右眼皮突突地跳动个不停,搅得她心神不宁。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般笼罩心头,让她坐立难安。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莫不是预示着将有什么祸事降临?
果不其然,怕什么偏来什么!就在老爷子刚刚苏醒过来没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下人的惊呼声:“不好啦!少夫人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保不住了,现在人还躺在医馆里无人照看呐!”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杨夫人震得呆若木鸡。回过神后,她连忙跌跌撞撞地奔向儿子杨雨轩的房间,心急如焚地把这个坏消息告知于他。杨雨轩一听,脸色骤变,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钱袋子,便风驰电掣般朝医馆飞奔而去。
这边厢杨雨轩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馆,而另一边杨家大小姐杨雨嫣却是全然不知家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只见她抽抽搭搭、满脸泪痕地跑到杨夫人面前,一把抱住母亲的大腿哭诉道:“娘啊,女儿好惨呐!爹爹刚才无缘无故就动手打我,打得我的胳膊和腿现在都疼得厉害,呜呜呜……”
杨夫人此时满心忧虑着少夫人的安危,根本无暇顾及女儿的撒娇诉苦。她张了张嘴想要呵斥几句,但话未出口,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转眼间便来到了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屋内,映照出一片明亮而温暖的光芒。杨夫人悠悠转醒,她的意识还略微有些迷糊,但心中挂念之事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睁开双眼后,目光急切地转向身旁的大女儿杨雨嫣,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雨嫣啊,你弟妹呢?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杨雨嫣整晚都守在母亲的床边,未曾合眼片刻。此时的她困倦至极,眼皮沉重得仿佛有千斤之重,几乎快要睁不开了。听到母亲的问话,她不禁心生不满,带着些许怨气嘟囔起来:“哎呀,娘!是我一直在这儿悉心照料着您呀,您怎么一睁眼就只问那弟妹的情况,也不关心一下女儿我到底如何了呢?难道我就不是您亲生的吗?至于那个外人……哼,我又怎会知晓她怎样啦!”
杨夫人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蹙,狠狠地瞪了杨雨嫣一眼。随后,她气鼓鼓地下床,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似乎对大女儿的回答颇为恼怒。
时光悄然流逝,当太阳高悬于天空正中央时,杨雨轩终于将周熙接回到了府上。此刻已近午时,杨夫人得知儿媳为了这个家竟遭受如此不幸的意外,心疼不已。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亲自下厨,精心熬制了一锅香浓美味的鸡汤,想要以此来慰藉儿媳受伤的身心。
杨夫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鸡汤,小心翼翼地走进周熙所在的房间。她脸上满是关切与疼惜之色,轻声说道:“熙儿啊,你这次可真是受苦了。这是娘特意为你熬的鸡汤,赶紧趁热喝下吧。这鸡肉也炖得十分软烂入味了,你连肉一块儿吃掉,好好补补身子,争取早日恢复健康。”
说罢,杨夫人满脸忧虑地看着周熙,语重心长且苦口婆心地再三嘱咐着:“周熙啊,你可一定要多吃一些东西,把身体调养好才行呐。这女人坐月子期间最是关键,稍有不慎便会落下病根,往后可就遭罪啦。”说完,杨夫人又不放心地拍了拍周熙的手,仿佛这样能让自己的关心传递得更深刻些。
“谢谢您,杨夫人……”周熙听着这番关切之语,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如决堤般滑落脸颊。她心中满是感激与温暖,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站在一旁的杨雨轩见状,急忙掏出一块绣有精致花纹的手帕,轻柔地替周熙擦拭着眼泪,并轻声安慰道:“别哭别哭呀,大夫都说过了,小月子里万万不可流泪,否则对眼睛不好呢。”
“是啊是啊,熙儿乖乖听话,好好将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等你恢复好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杨夫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杨雨轩所言。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匆匆赶来,向杨夫人禀报说是杨老爷有事相商,请她速速过去一趟。杨夫人应了一声后,便跟着仆人离开了房间。待他们走后不久,杨老爷一脸怒容地说道:“这个杨雨嫣,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平日里就目无尊长,如今更是以下犯上,简直无法无天!依我看,应当趁早把她逐出家门才好!”
杨夫人微微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开口道:“可是老爷,咱们的大女儿毕竟也是您的亲生骨肉啊,况且她此次犯下过错或许事出有因呢?不如先弄清楚事情原委再做定夺吧。”
杨老爷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嚷嚷道:“还有什么好查的!事实俱在眼前,她竟敢公然违抗我的话,难道还不该受罚吗?”说着,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下。
“可是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们就这样着急忙慌地赶着她走,她心里肯定会不好受、会不开心的呀!”杨夫人满脸忧虑之色,眉头紧蹙着回应道。
“哼!你也不瞧瞧,如今咱们这个家都已经乱成什么样子啦!若不是因为她,哪会凭空冒出如此之多的麻烦事儿来呢?依我看呐,还是赶紧将她打发走为妙!”杨老爷气得面色通红,声调不自觉地抬高起来,怒冲冲地回应道。
杨夫人面露难色,但又不敢违逆杨老爷的意思,只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吧,既然您都这样决定了,那妾身这就去安排相关事宜。不过老爷您大病初愈,身子还虚着呢,还是快快回房躺着,好生歇息歇息吧。”
“嗯……对了,熙儿和孩子怎么样了?我刚才听管家提及,说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杨老爷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而一脸关切地向杨夫人询问道。
杨夫人眼神闪烁了几下,似乎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只是随口敷衍道:“哎呀,老爷您就别操心这些琐事了,只管安心养病便是。”
“嘿!你这是什么话?为何要这般遮遮掩掩、避重就轻?快给我如实说来!莫要以为我经受不住这点打击!”杨老爷脸色一沉,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满,连连催促道。
见实在无法再隐瞒下去,杨夫人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简短地回答道:“大人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孩子没能保住,小产了。”说完,便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杨老爷的目光。
"噗!" 杨老爷瞪大双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直接气的吐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杨夫人,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杨夫人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一边大声呼喊着管家快去再把大夫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扶住摇摇欲坠的杨老爷。不一会儿,管家便带着大夫匆匆赶来。大夫见状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为杨老爷仔细诊治起来。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大夫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然后铺开纸张,提起毛笔刷刷刷地写下一张药方。写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药方递给杨夫人,并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药箱和工具,准备离开。
临走前,大夫转过头来,对着杨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杨老爷如今年事已高,身体本就不如从前那般硬朗,日后万不可再如此着急生气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切记要好好调养身子,以保健康为重。"
杨夫人连连点头称是,感激涕零地向大夫道谢:"好的,多谢大夫提醒,我们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说着,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里面装满了细碎的银子,递到大夫手中当作诊金。大夫也不客气,接过袋子后微微躬身行礼,随后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