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黑池叫这人来,是怕我?”
头狼从腰后抽出银色直刀,搁在办公桌上,依旧毫无敌意。
赵休打量着这位健美高挑的女子,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已对头狼的习惯有所了解。
头狼两次表明无敌意时,都会抽出银色直刀放在一旁。
这表明她对自身刀术极为自信,且认为放下刀便是对敌人最大的安全示意。
或许她的能力就在于刀术。
赵休转而望向昏迷的刘豫章,开口道:
“我不知道这次绑架行动是你策划,还是另有隐情,但万一我拆穿你们的阴谋,总得有个保障。”
“他?你的保障?”
头狼看着刘豫章,觉得好笑。这五十多岁的半老头,身上的巡捕服已没了威慑力。
“我听说在新夏你们畏惧皮囊,可在圣夏,这样的人我会亲手打死。”
头狼脚尖一挑,将刘豫章踢到椅子旁,刘豫章全程翻白眼昏迷着。
赵休不置可否。
“若我知晓你们的阴谋,他死了也无所谓,至少他的皮囊能破坏你们的计划。”
头狼陆彩云与赵休一样,把散乱的头发在脑后束成辫子,精致立体的面容更添几分独特韵味。
她眉心紧蹙许久,才开口道:
“先不说那些没用的,你跟凶狼讲的话是真是假?”
赵休摇了摇头,“我猜的。”
头狼追问:“凭什么猜的?总该有个原因吧?”
赵休再次摇头,“就是瞎猜,没什么依据。”
头狼紧盯着赵休,随后白了他一眼,“这么重大的事,你跟我说全是瞎蒙的,一点根据都没有,你在逗我玩呢?”
赵休无奈地苦笑着耸耸肩。实际上,无论是所谓的阴谋、虞啸镰的计划,还是最终的受益群体,都只是他脑海中的臆想,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陆彩云,这件事我确实毫无证据,但倘若你们的绑架计划得逞,这些孩子肯定不会被放走。
因为没人能承担得起这种后果,狼群不能,你也不能,你们会陷入极其艰难的境地。
所以到最后,你们只能让绑架之事成为一件无头公案,死无对证。
而这些孩子一旦遇害,圣夏与新夏在数十年内都不可能再有合作。如此一来,受益的便是那些企图制造分歧的顽固势力。”
赵休凝视着陆彩云,他并不在意推测的真假,只要头狼能欠他一个人情就够了。
“想想虞啸镰,他并非出身底层的普通狼崽子,而是世家子弟,他一心渴望建功立业,甚至都快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像这种风险与收益严重失衡的事情,他竟然能想出来并且付诸实践,这本身就很不合常理。”
陆彩云听着赵休的话,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虽说整件事毫无根据,但赵休的话却又句句在理。
“能让虞啸镰将此事推行下去,除了有人在背后操控他,必然少不了帮凶。我这就回去查,不信没人露出马脚。”
说罢,头狼陆彩云拿起桌上的直刀插回后腰,便要转身去查探。
赵休怎会让陆彩云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管结果是真是假,对他都没有益处,他要的仅仅是头狼欠他一个人情而已。
“我劝你,别查了。”
陆彩云被赵休拦下,她一脸疑惑地看着赵休,不明白为什么。
赵休略一思索,找了个绝佳的借口。在苟这方面他向来很擅长,理由也是信手拈来。
“陆彩云,查清楚这件事对你们没好处,狼群承受不了计划化成功的后果,更承受不了知晓真相的后果,有时候糊涂一点未尝不是好事。
你们只要明白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然后终止这个计划就好,这个理由很充分,后面的事别再深究,这样收场皆大欢喜。”
陆彩云被赵休的话再次劝住。赵休不清楚这女人后台是否强硬,也不知她是否惧怕调查结果,但他明白狼群肯定有所顾虑,这个人情她是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