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的。
她如今唯一的指望,便是等着皇兄派人来救她。可从前她就贪玩,一连失踪几日的情况也不在少数。只怕是还没等到皇兄的人来,自己就先被活活折磨死了。
况且就算真的来了又如何呢?一个失了贞洁的公主,必然是要被皇室厌弃的。
想着想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
反正总是要死的,与其被男人玩弄致死,还不如被一刀杀了痛快。
“嘘--”
不一会儿,身后忽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别哭了,我方才看见你割绳子了。”
永平有些害怕,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你想干什么?你要告发我吗?”
“我可以帮你割绳子,但你也得帮我,我们一起逃出去。”
女人的声音很轻,但在这间寂静的稻草房里却显得震耳欲聋。
永平心中一跳,心里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
“好。”
解开蒙眼的布条,永平看清了那个女孩的面容。
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岁,整张脸黑黑的,看着稚气未脱。不过,她的脸上却没有蒙布条。
除了她们,这间屋子里还有好几个女人,都是豆蔻年华的少女。
“这只是最近的一批。”
女孩小声道,
“我听那个男人说,之前来的女子不是疯了就是死了,都被关在另外的一个地方。我也是比较听话,才得以从他们手中幸存下来。”
女孩说的平静,可永平却听得心惊肉跳。
“那她们几个···”
永平指着那几个昏睡的女人,
“不能再救了。”女孩按住她的手,
“人越多越容易发生意外。她们几个,只能认命了。”
说着,女孩拉过她的手就向外走去。永平回头看着身后那几个女子,心下不由得一阵绞痛。
二人沿着人迹罕至的山路一路向西,沿途不时会碰到几个巡守的士兵。
永平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可前面身形瘦小的女孩却显得十分镇定,每次都能找到恰到好处的隐蔽地方。
永平跟在她躲在树丛后面,不禁啧啧称奇。
“你为什么对这里的路这麽了解?”
她问。
“我来这里已经快一年了,侍奉过不少男人,自然了解。”
女孩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更是不带半分委屈和愤恨的神色。
此时树丛外面正好有一队士兵经过,她们只能暂时躲在这里。
“那你不恨吗?”
“自然是恨的。但是我家里穷,就算不侍奉这些人,等到了岁数也是要被卖到窑子里去的。”
永平看着旁边瘦削单薄的小姑娘,不敢想象她是受过多少折磨才能如此麻木地说出这些话。
她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没想过世间竟有人能过得这样凄惨。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转过头,似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没名字,我爹娘都叫我死妮子。”
“我叫永平,”永平说着,紧紧握住她粗糙泛黄的手。
“我家里特别有钱,日后你就跟着我,我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真的?看你的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啊。”
小姑娘戏谑道,可眼里却闪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光亮。
“行了,别吹牛了,快走吧。”
二人走出树林,前面是一大片空旷的石场。石场尽头,有一座低矮的小房子,却已经算是这整座山上最豪华的了。
“那是他们的头子议事的地方,这里偏,只有屋子前面有两个人把守,平常没人到这里来。我们就从后面绕过去,走出去就是大路了。”
永平点点头,猫着腰紧紧跟在她身后。
“再蹲下些!你太高了!”
永平闻言,只好蹲下身子一步一步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