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十里,有个人迹罕至的山坳。此山常年野兽出没,又被瘴气笼罩,因此让狩猎者望而生畏。
可是最近,山上的瘴气似乎少了很多。站在山脚下,甚至能听见山上传来械斗之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女子的呻吟。更重要的是,近一年来冒险上山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于是,流言便传开了。都说这山上闹了鬼,长此以往,这片山坳更是没人敢靠近。
可若是你真的大着胆子走上山,便会发现这哪里是鬼?分明是人为搭成的,覆盖整片山坳的营帐。
再次醒来,永平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身旁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和刺耳的呻吟声。她惊恐万分,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堵住口,眼睛也被蒙上了布条。
她奋力挣扎,可手脚都被捆缚着,丝毫动弹不得。
屋子里值守的人听见这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扔下酒碗就朝着这边走来。
“闭上你们的嘴!”
永平被这震耳欲聋的喊声吓得不轻,连忙止住了哭泣。与此同时,四周的呜咽和呻吟声也小了许多。
正当那人要再次开口训斥之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东家,您二位怎么来了?这里脏,您想要什么女人,小的给您带出去便是。”
那人瞬间换了副嘴脸,低声下气地迎两人走进屋子。
“大业在即,我陪着赤乌殿下来营里巡视一圈,顺便过来这里看看。怎麽样,你这边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没有,”
那人低声应和着,
“这些女人都捆得好好的,为了以防万一,小的还蒙上了她们的眼睛,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好,这些女人今晚就送过去吧,将士们这两天备战辛苦,想必也是饥渴难耐了。”
“哎,小的知道,知道!”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永平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说的什么大业?什么赤乌殿下?
这大虞朝哪里来的什么赤乌殿下?
还有····
方才那人的声音为什么这么耳熟?总觉得像是在哪处听见过一般。
出了关押女子的帐子,赤乌与肖铎一同回了主帅营帐。
“赤乌殿下,看您这神色,似是志在必得了呀。”
赤乌轻笑着,为他斟上一杯清茶。
“今日雍亲王来巡视军营,觉得如何?难道本殿不该志在必得吗?”
“好,好极了!”
肖铎想起方才见到的那壮硕魁梧的数千兵士,嘴角都忍不住咧到耳根。
“三日后行动,雍亲王记得通知您的暗桩,可千万别拖了本殿的后腿啊!”
“自然,自然!”
肖铎举起茶盏与赤乌遥遥相敬,
“大业将成,我再敬赤乌殿下一杯!”
“掌柜的,住店!”
福来客栈,王掌柜一抬头就见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妙龄女子朝着柜台走来。
“掌柜的,你们二楼东边的客房有人住吗?”
“姑娘您说笑了,这大过年的,哪有人来住店啊?”
宋掌柜放下手里的算盘,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姑娘,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钟芳懿的表情僵硬一瞬,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哪里?我这是头一回来京城,怎么可能见过?”
“哦,姑娘是外乡人啊···”
王掌柜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
“那这东边的厢房就留给您了,您还需要些什么不?”
“再随便上些菜就好。”
钟芳懿搁下一锭银子,便径自上了二楼。
趁着上菜的小厮还没来,钟芳懿急忙打开东边的窗户,朝着对面挥了挥手。
对面酒楼西面的一间厢房内,季风林站在窗前,手里握着一柄长剑。
听见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钟芳懿急忙将窗子关小了一些,继而迅速地回到桌前坐下。
“菜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