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爷的挑战正中孔锦下怀。他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孔锦平静地站起身,眼神坚定地望着孙少爷:“有何不敢?”
这场比试最终以孙少爷的惨败告终。他引以为傲的经书知识在孔锦面前显得漏洞百出,孔锦对经书的理解之深,让赵先生也刮目相看。孙少爷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日子看似恢复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这天,赵先生因病告假,由钱夫子代课。钱夫子是出了名的顽固守旧,对新事物一概排斥。他讲课的内容也总是围绕着传统的四书五经,对孔锦之前提到的“新学”嗤之以鼻。
钱夫子讲完《大学》中“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后,目光扫视课堂,最终落在了孔锦身上,语气带着一丝挑衅:“孔锦,你之前说熟读经书,又对新学颇有研究,老夫倒想问问你,你所说的那些化学原理,如何能应用于我泱泱农业?”
孔锦知道,钱夫子这是故意刁难自己。他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回答:“钱夫子,学生认为,化学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土壤的成分,从而选择合适的肥料,提高农作物产量。例如,氮磷钾是植物生长必需的元素……”
孔锦刚开了个头,钱夫子便打断了他,不屑地冷哼一声:“荒谬!我祖祖辈辈种地,用的都是农家肥,何曾需要你说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所谓的‘新学’,不过是些无稽之谈,扰乱人心!”
孔锦并没有被钱夫子的态度吓倒,他继续说道:“钱夫子,农家肥固然有用,但它的成分复杂,难以控制肥效。而化肥……”
“住口!”钱夫子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孔锦的话,“孔锦,你休要再胡言乱语!我大乾的农业之所以能屹立数百年,靠的就是祖辈传下来的经验,而不是你这些所谓的‘科学’!你这是对传统的亵渎!”
孔锦还想解释,但钱夫子根本不给他机会,他挥了挥手,语气强硬:“不必再说了!老夫不想再听这些歪理邪说!你若是真有本事,就拿出实际的成果来,而不是在这里空口白话!”
孔锦看着钱夫子那张满是怒气的脸,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默默地坐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钱夫子见孔锦不再说话,以为自己赢得了这场辩论,得意地捋了捋胡须,继续讲课。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辩论并没有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
下课后,郑同窗走到孔锦身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孔锦,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钱夫子是不会听你的……”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孔锦耳边,“而且,我看班里很多同学也觉得你说的那些东西太玄乎了……”
郑同窗见孔锦沉默不语,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更加得意忘形,声音也大了几分:“孔锦,你说的那些什么氮磷钾,我们都没听过,谁知道有没有用?我看你就是哗众取宠!”
几个原本就对孔锦抱有怀疑态度的同窗也纷纷附和:“就是,钱夫子说的对,祖宗传下来的方法才是最可靠的。”
“是啊,我们种地这么多年,也没见谁用过你说的那些东西。”
孔锦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中不禁有些烦躁,但他知道,此刻越是辩解,只会越让他们抓住把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看向郑同窗,语气平稳地说道:“郑同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空口无凭,我自然会证明给你们看。”
钱夫子听到孔锦的话,冷哼一声:“好啊,那老夫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如何证明你的‘新学’比祖宗的经验更管用!”
接下来的几天,孔锦利用课余时间,查阅了大量的书籍,并结合自己前世的知识,整理出了一份关于土壤改良的方案。他详细地列举了不同土壤的特性,以及如何利用化学知识来改善土壤肥力,提高农作物产量。
他将这份方案交给了钱夫子,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然而,钱夫子只是草草地翻阅了几页,便将其扔在一边,不屑地说道:“一派胡言!这些所谓的‘科学’理论,根本不适用于我大乾的农业!”
孔锦耐心地解释道:“钱夫子,这份方案并非凭空捏造,而是结合了现代科学知识和实际情况……”
“够了!”钱夫子粗暴地打断了孔锦的话,“老夫不想再听你这些歪理邪说!你若是真有本事,就拿出实际的成果来,别在这里纸上谈兵!”
孔锦知道,与钱夫子这样顽固不化的人争辩,只会浪费时间。他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他向赵先生请了一周的假,回到家中,在自家的田地里进行实验。他根据土壤的成分,选择合适的肥料,并严格控制施肥量和时间。
一周后,孔锦带着实验结果回到了学堂。他将自己种植的作物与其他农户种植的作物进行对比,结果显示,他种植的作物产量明显更高,品质也更好。
他将这些数据和照片展示给钱夫子,希望能改变他的看法。然而,钱夫子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屑地说道:“这不过是巧合罢了!你以为这样就能证明你的‘新学’有用吗?”
孔锦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知道,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并非易事,尤其是像钱夫子这样顽固守旧的人。
这时,郑同窗又跳了出来,煽风点火道:“钱夫子说的对,这肯定是你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故意作弊!”
几个原本就对孔锦抱有敌意的同窗也纷纷附和,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钱夫子看着孔锦,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孔锦,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老夫倒想听听,这位学子究竟有什么‘歪理邪说’。”钱夫子脸色一变,立刻躬身行礼:“山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学堂山长,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地站在门口,目光炯炯地扫视着众人。钱夫子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山长,您怎么来了?”
山长捋了捋胡须,目光落在孔锦身上:“老夫听闻这里有一场关于农耕之法的辩论,特来旁听。”说罢,他径自走到讲台旁的空位坐下,示意众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