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很坚定地说道:“现在我想,两个男人应该是在堂屋把橙黄和橘绿杀了,又把小姐带去了书房找什么东西,还打了小姐,最后把小姐杀了。”
“然后刘妈妈和麻管事应该也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后面被人杀了灭口。”
陈澈点点头,“他们既然在书房找,应该就是你们小姐的字了。”
张婆说道:“应该就是了。我从柴房出来再回到天香楼的时候,里头已经被人收拾过了。我找了洒扫的婆子,她说值钱的东西都被管事们分了。我特意问了书房的纸条什么,婆子说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后来也回想了一下,我进屋看见小姐的时候,桌上铺着的字,瓷筒里插着的字画都没有了。但是墙上挂着的字画都还好好的。我看出来了,他们想要的就是小姐平日的练字。”
陈澈和李木子再问不出什么,临走的时候对三人说道,“今日的事情万万不可说出去,都烂在肚子里。”
柳银珠笑眯眯地一挥扇子,“放心吧,陈大人,我们都惜命呢。谁都不会说的。张婆要好好活着,我也是呢。”
从云良阁出来,陈澈对李木子道:“没想到苏吟这条线有这么大的收获。”
“很大可能就是这个黄涛拿了李明漳的字让萧月如模仿,随后又派人将相关人都杀害灭口。”陈澈继续道:“而林知禹从苏吟的笔迹认出了萧月如。说明当年这事儿他也参与了。可惜证据应该都没有了,萧月如书房的字迹都被带走了。”
李木子停下了脚步,“这事儿还值得推敲。”
“怎么说?”
“这事儿已经过了二十来年,李家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哪怕认出了萧月如的笔迹,林知禹也没有必要冒着风险特意偷取苏吟的东西。按我的思路,只要打听一下苏吟的身世就可以了,哪怕套个话也足够了。”
“但是林知禹却花了大价钱来偷苏吟的字画,说明他还是想找到些什么。”李木子说道:“还有一点,萧月如曾把苏莲子叫来密谈,从胭脂的描述来看,萧月如应该把具体做的事情告诉了她。但是苏莲子没想出什么办法,萧月如就死了。”
陈澈停住了脚步,“你的意思是萧月如很有可能把证据给了苏莲子?”
“我只是推测,也不敢保证。但是如果当年证据全部都销毁了,林知禹完全没有必要来找苏吟的东西。”
陈澈又道:“但是苏吟那里我们已经找过了,除了这些信件,似乎也没有什么证据。”
李木子点了点头,“嗯,所以还得重新考虑苏吟这条线索。另外,黄涛这个人你知道吗?李家的案子中有这么个人物吗?”
“卷宗我看了多少遍了,里头没有提到这个人。”陈澈道,“我觉得这应该是个化名。你说会不会是林知禹?他年龄对得上,牵扯在这个案子中又不会出现在卷宗里。我让画师做个画像让张婆辨认一下。”
李木子嗯了一声,低头想着事情。
陈澈见状,“你还有什么疑虑的地方吗?”
“如果现在要证明当年的通敌文书是萧月如仿写的,你觉得什么是最有力的证据?”
陈澈停住了脚步,“萧月如练习的字迹,以及当初交上去的原件。”
“对。其实最完整的证据应该是三条,第一黄涛提供的李明彰的字,第二萧月如练习的字,最后就是当年的原件。”李木子眼睛亮晶晶的,“第一条证据肯定是销毁了,但是第二现在看来似乎有希望找到。那么第三条?”
陈澈道:“卷宗里没有通敌文书的原件。我这几日打算找监察御史李随问问,他当年也是审案人之一,而且他是皇后的人,当时的立场下应该还是想救下李明彰的性命,估计会不少有用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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