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箱子里,银子分文未少。
林知禹端着油灯看了地面,前几日他刚刚让老马打扫过,没什么灰尘,他一时没法确认是否有人进来过。
他满腹疑虑地回了卧室,叶子臻已经哄睡了霜儿。
他刚坐下,叶子臻就朝他努努嘴。林知禹心领神会,去了外间洗漱才进来。
等他进来的时候,霜儿已经被婆子抱去了自己屋里。叶子臻穿着里衣靠在床上看着书,林知禹走近一看,就是他书房里那本。
叶子臻一边翻着书,一边说道:“今儿去你书房随便找了这本游记,读着倒是有些意思。”
林知禹默默脱了鞋上了床,“这个作者还有其他的书,等我下次给你找出来。你怎么突然想去我书房了?”
“这几日空闲。”叶子臻不以为意说道:“以前还惦记着练字练画,身上有股焦躁味儿。想着换一换心境。”
“对了,你书房那幅画我弄个褶子。明儿我给你重新画幅新的。”
林知禹一顿,“是吗?我没注意。那幅画这么好,我舍不得换。”
“今日看着以前画觉着还是有些不足之处,你书房朝向不好,光线暗,我只能拿起来看,可惜了。不过我最近研究青绿山水,想试试新画法,等我画幅新的给你换上去。”
林知禹拿过她手里的书,“行了,睡吧,夜里这么靠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他吹灭了蜡烛,放下来帘子,轻轻覆上了叶子臻。
叶子臻闭上了眼睛靠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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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子和陈澈找到了翠红阁。
头一次进青楼,李木子有点新奇,左看右看。
接待他们的孟娘子笑道:“这位女官头一次来吧?我们可是京城老店了。虽说铺子没教坊司那片的店装潢得豪华,但我们这里求得就是一个雅字。”
“来我们这里的都是读书人,就喜欢这口味。”她打开了一间屋子,“来吧,坐下聊。小朵儿,烹壶茶来。”
“红俏儿十年前就病死了”孟娘子啜了口茶汤,“你们打听她作甚?”
陈澈道:“查一桩陈年旧案,证人的口供里提到了她。问问她元和元年那会儿伺候过什么人?”
“元和元年?”孟娘子惊呼了一声,“这都二十年了,哪里还记得这些?”
李木子硬着头皮道:“您想想?”
“二十年前我自己还是个黄毛丫头呢,哪知道她伺候的人?”孟娘子对旁边伺候的小朵儿道:“去把蔡婆叫来。”
“蔡婆是我们铺子年纪最大的女妓,记得的事情多。”孟娘子爽朗地说着,“我们都是苦命人,活不了太久的。蔡婆命硬,好几次病得不行了,最后都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