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回趟宝石山吧。”李木子看着窗外树影摇曳。
第二日一早,李木子打开门,看见陈澈托着一荷叶的包子,正举着手。
“这么巧,刚想敲门。”陈澈递过包子说,“过来和你说说案子。”
李木子很顺手地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又拿了碟子装了两个包子拿给道微。
陈澈默默看着她,“秦沅在牢里嚎啕大哭,求圣上开恩。想不到他到这份上,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石必签了认罪书,想与宁然一样咬破手腕自尽,但被狱卒发现了。”
“秦沅才大志疏又怯懦畏缩,他肯定不会像宁然那样自尽。”李木子道:“他大概还不知秦阳已经醒过来的事情吧?”
“没告诉他。省的他还牵扯秦阳。”陈澈看着屋里的包袱,“你打算走了?”
“嗯,回钱塘去。”李木子狡黠一笑,“苏中行应该告诉你了吧?他把秦阳的法事钱都给结了。我拿了钱就回去把道观修一修,屋子都破了。”
陈澈想问起死咒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送送你。”陈澈低头说了一句,“之前你在北辽救我的事情,还没好好答谢你。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顿饭。”
“行。”李木子一挑眉,“要不要我到钱塘的时候和县衙打个招呼?免得你不放心呢。”
见李木子一下把这问题戳破,陈澈也没什么好隐藏的,“所以你是吗?”
她双手一摊,“你稍微想一想,若我是细作,我做这么多到底有什么好处?”
陈澈看着她乌黑的眼睛,坦荡,又有些狡黠,他不得不承认,李木子除了收了苏中行几百两银子以外,确实没有一点儿好处。
他俯下身,“北辽荒漠,你一个年轻的女子,如何能带我闯过重重关卡?我不得不怀疑。”
李木子一笑,“如何带你回大启境内,你不全程都看着吗?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觉着别人做就很难?”
“我在北辽做法事替人消灾除魔,自然与当地的人熟稔。”李木子毫不退缩与陈澈对视,“我出生来历也无造假,你自然都已经查过,所以,你还在怀疑什么?”
陈澈看着眼前的女子,说不上的感觉,什么也查不出,可他心底总有疑问。
“是我多疑了。”他先泄了气,朝她拱了拱手,“我做这事儿,难免考虑得多一些,你见谅。”
李木子笑而不答。
陈澈又掏出一块玉佩,“去钱塘若有事难以解决,拿着玉佩去府衙找人。钱塘一带,与陈家关系不错。”
李木子这才笑嘻嘻地接过,往怀里一放,“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白岭推门进来,见着陈澈交了玉佩给李木子,心里嘀咕,怎么又把玉佩给了李道长?前头不是还怀疑她么?这个上峰的心思变得太快了!
他假装没看见,上来行礼道:“李道长准备什么时候离京?”
“我去送送你。这几日多亏了道长,在下也是受益良多.......”
李木子笑着听他讲了半天客套话,也不接话。
白岭这才一咬牙道,“道长的爱猫将来下崽能否送我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