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年四十五。景元十五年,也就是他二十二岁的时候,与林碧成亲。”
“成亲五年后,才有了秦阳。随后纳妾室三房,分别是林碧的侍女红菱,林碧买来的良妾齐红,以及宁依。”
“宁依的出身特别一些。她是太常寺卿宁然的女儿。”
江随洲熟悉此案,接上道,“对,这个我知道。宁然年轻的时候曾在青山书院教书,秦沅在他门下读书,二人师徒之情就是在那时候结下。景元十八年秋,宁然贪污下狱,最后自杀于狱中。宁依则被送到教坊司。”
“景元二十年春天,秦沅出面买下了宁依带回秦家,成了秦沅的第三房妾室。”
李木子道,“后头的事情就和林老夫人说的差不多。二人生情,也有可能之前就有情,反正秦沅同宁依感情极好,这是秦家上下所有人都认可的事儿。”
“至于林碧,家世显赫,与秦沅门当户对,十八岁与秦沅成亲后,感情也不错。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性格刚烈,这是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说她脾气暴躁。因此林碧一怒之下射杀宁依的事儿,秦家和林家也没有太多奇怪。”
白岭打了个哈欠,“这些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查到秦笙的事情吗?秦笙的事情我们都查不出什么,你直接说她吧。”
李木子倒了杯茶过去,悄悄使了个清心决,让几个人都清醒清醒。
“秦沅曾说秦笙是他年轻的时候在阮江生下的孩子,母亲是阮江渔女。”李木子看着逐渐清醒的三人,满意地点点头。
“而秦沅只有在景元十八年的时候去益州途经阮江。”
白岭立刻道,“那秦笙的年纪就对不上了。她就比秦阳小了一岁,比秦雅大一岁。”
陈澈摇头,“不对,你应该只是查了秦沅的大致经历。乍一看秦笙的来源很可疑,不过我问了掌管吏部文书的管枰,他对京城各官的履职更清楚。”
“秦沅曾在真平元年奉命前往赣州办事,他从京城走官道至益州,再从益州走水路至赣州。”
陈澈道,“这样就和秦笙的年纪对上了。”
李木子一笑,“我要说的正是这一点。真平元年,益州大旱,水路断绝。”
陈澈脸色一变,他不知道这事儿!
“秦沅是六月二十从京城出发,若是到益州后发现不能走水路,然后再改走官道,那么抵达赣州的时间一定在是在八月十五以后。”
“可他八月初九抵达了赣州,八月十五还兴致勃勃地赋诗一首。”李木子道,“所以他一定是京城就走了运河至钱塘,再从钱塘走官道换水道再到赣州。”
江随洲敬佩地看向李木子,连连拱手道,“李录事分析得细致。在下学到了。”
陈澈一笑,“你京城的朋友可真多。”
李木子眉眼弯弯,不管陈澈的试探,继续道,“所以无论怎么说,秦笙肯定不是秦沅途径阮江生的女儿。那么秦笙到底是谁?她如果是秦沅的亲女,那么必然是秦沅在其他地方所生,秦沅掩盖秦笙出生地的目的在何处?如果秦笙不是秦沅的亲女,秦沅将其接回秦家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木子的几个问题,屋内其他都沉默了,没有人知道原因。
陈澈道:“秦笙应该不是秦沅的亲女。你么还记得秦雅说了什么?”
李木子反应过来,“秦雅说过,秦笙根本不信任秦沅!她甚至害怕秦沅请的大夫会害她!”
江随洲也道:“确实。若是亲女的话,秦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不就是秦沅么。”
白岭挠挠头道,“我们这么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审讯秦沅,反正杀害宁依的事情,他必定要被审一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