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又看向李木子,“不错,可你还是怀疑秦沅对吗?”
苏中行等人诧异地看向李木子,她一笑,陈澈老奸巨猾,心里早就有了盘算,可还是要她来说,“是的,我怀疑的是秦沅的态度。”
“秦阳的身份和地位不是秦笙可比较的。秦阳的母亲是林家的嫡女,据说陪嫁的嫁妆长达八里,秦阳的外祖母是伯爵府的嫡女,又与太后交好。她定下的婆家是苏家,对她颇为看重,而如今秦沅续娶的林夫人,只是伯爵府三房的庶女。”
“这样一个有钱又有坚实背景的嫡长女,无论放在哪户人家,都是要护着。哪怕真是出现了嫡害庶的事情,都是要帮着掩盖一二。可这位秦大人打着公道法理的旗帜处理此事,若不是秦阳的未婚夫苏中行托了陈大人,她大概就要背着毒杀庶妹罪名死去,所以此事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王凝和苏中行也想到了这点,“确实奇怪。”
白岭正要开口,李木子道,“他那番公平的话语,你可别真信。”
白岭讪讪闭上了嘴。
“刚刚所有的疑点拨开之后,我们其实可以确定,第一秦阳和秦笙的矛盾没有秦沅描述的那么激烈,秦阳没有杀秦笙的动机。第二,秦沅对秦阳的态度有问题。第三秦夫人对秦阳的态度也有问题。至于动机,可能是嫁妆,也可能是其他因素。”
李木子道,“然后我们再回归的毒杀案本身。”
她扔出一沓口供,对众人道,“如果是秦阳计划毒杀秦笙,首先要保证秦笙一定会参加这次的宴会。但是从众人的口供中,秦笙的出现就是个意外。”
苏中行喜形于色,“我就说么,就是秦笙自己跳出来,想给秦阳一点难堪,秦阳根本不知道秦笙会来。”
陈澈颇有兴致地往后一靠,慢悠悠地说道:“这一点确认了,并不能排除秦阳投毒的可能性。不考虑动机的话,那也有可能是秦阳见机行事,见着秦笙来了,她立刻安排人给她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中行有些恼,可也没敢反驳他的话,眼睛看着李木子,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觉着是个没名堂的小小录事,但陈澈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同,而且听着听着觉得她的分析十分可靠。
“对,那么就有另一个问题”李木子抱着双手,看着陈澈道:“怎么下毒。”
陈澈点了点桌子,“这是最核心的问题。秦阳的动机不难排除,但现在关键点还是在如何投毒的问题上。”
白岭道:“春鸠口供里细说了投毒的手法。”
他翻出了当时的口供,王凝低声道:“这倒是和当时的情况一样。如果是春鸠做的,她的心思和手段也太吓人了。”
“确实。真正的胆大心细,洞察人心。”白岭道。
陈澈却摇头,“听着有道理,但是风险太大了。万一秦笙慢了一步,羽觞就飘走了。”
他抬起头,看见李木子眼神亮晶晶,不由觉得好笑,“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