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年纪看着大一些,是秦家的家生子。
她看着秦沅和白郎中,怯怯地说道:“大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李木子放下手里的茶盏,“真的吗?”
杏花有些茫然地看着李木子,怎么大人们都没开口,这个小女官倒先问了,她转向秦沅,有些不解。
秦沅道:“这是刑部的李女官,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杏花反应过来,立刻对着李木子咣咣磕头道,“大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白郎中忍了忍没开口,陈侍郎的话他可记着,李木子为主,自己为辅。
但是,这么年轻的女娃,居然这么沉得住气,白岭忍不住多看了李木子一眼。
等到杏花自己受不住停下来了,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人。
李木子看着头发凌乱,额头红肿的杏花,开口道:“我什么都没问,你就先说不知道?那我问你,那天来了几个人你知不知道?”
杏花呆在那里,怎么问得问题和想象的不一样。她来之前,娘亲细细叮嘱,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千万不能牵扯到主子间的争斗。他们一家都是秦家的家生子,爹爹是秦家米铺的掌柜,娘管着针线,自己从小就伺候大小姐。不参与主子间的争斗,自己这一家子和秦家的情分总在。
可女官大人问的问题若自己说不知道,这,这也说不过去啊!
杏花咬着嘴唇,支支吾吾,坐在旁边的秦沅皱起了眉头。
李木子笑着道,“怎么,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听说你是大小姐近身的丫鬟,都是做些贴身的事情。小姐邀人做客这样的大事,定菜单、排座位、发帖子,琐琐碎碎的事情不少,你什么也没做?”
秦沅也反应过来,他厌恶地看着杏花,“你倒是和你老子挺像,万事不清楚。”
杏花吓得浑身颤抖,她又要磕头,被李木子一把扶住,“你有这磕头的功夫,不如把知道的说一说。”
秦沅呵斥道:“问什么答什么!再说不知道、不清楚、乱磕头,过几日就给你卖了!家生子也能卖!”
杏花吓得眼泪鼻涕俱下,“我说,我说。”
见火候差不多了,李木子问道:“大小姐平日经常邀请朋友来家里玩耍么?”
杏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从不。”
“从不?所以你们大小姐在此之前从没在家举办过类似的聚会?”
杏花急急解释道,“确实是的。大小姐自从夫人去世了以后,既不出门,也不玩乐。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屋里做刺绣。”
秦沅脸色变换,顿了半晌,只有一声叹息。
“那为什么大小姐突然要举办这次聚会?”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大小姐都不愿意和我多说话,她平日就与春鸠她们几个聊天。”杏花摇头。
“等等,对了,”杏花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激动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上个月月初,她从夫人那里回来,就说起要请几个朋友来聚一聚。然后就叫春鸠给她找花笺,第二日又叫我出门去送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