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缓缓的将刀举向了对面的白发女子」
「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这是?师徒反目?
「少女手中长剑呼啸而过,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少女的攻势越发凌厉,剑法轻快迅捷,常人甚至连其挥剑的残影也无法得见分毫!」
「在那疾风骤雨的攻势下,景元越发难以招架,显得颇为狼狈。」
一味的防守,是不可能赢的。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对师傅动手吧?
可是光防守的话,景元只怕危险了。
「……过去……」
「“握紧!”」
「少女冷声督促:“身为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形体涣散!”」
「“是,师父!”」
「……现在……」
「少女的剑尖轻轻点在景元的刀背上,明明只是如此轻柔的动作,却仿佛有着开山断海之势!」
「景元一时不敌,迫而后退。」
「少女毫无迟疑,直直一剑刺出。」
「景元堪堪躲过,看着那淡漠而冰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景元的心脏。」
「在那冰寒的剑锋下,他仿佛看到了火焰……对,是火焰。」
「那一天,火焰灼烧着一切,一位曾是云骑的怪物正在火中狂笑。」
「“师父……”那时的他,已然成年,面对这种事却还是迟疑不定,声音甚至都在颤抖:“他不认得我们了。”」
「“堕入魔阴身便是如此。”少女淡淡说着,毫不留情的斩下一剑。」
「“……”景元怔怔的看着。」
「少女却只是平淡的说道:“魔阴身是长生种的宿命,若有一天,我堕入魔阴身,你也绝不可留情。”」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杀死曾经的同伴,就像是碾碎路边的石头一样。」
「但在她的眼眸深处,景元却看到了悲伤与无奈,以及……坚决。」
「“是……师父。”他就小时候一样,面对师父的叮嘱,永远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原来变成魔阴身还会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吗?
就是不知道那些仙舟人能活多久才会堕入魔阴身,如果能活个千八百年的,那倒是还能接受。
“不过,最好的还得是黑塔的返老还童技术,想活多久都行,只要不停的返老还童就好了,而且还不会堕入魔阴身,简直完美!
「在那之后,过了许久,景元在幽囚狱中见到了师父。」
「“呃……啊……”师父蜷成一团,就连美丽的脸庞都因为痛苦而扭曲。」
「“堕入魔阴者,六尘颠倒,人伦尽丧。回去吧,景元,镜流已逝。”」
「……现在……」
「景元陷入那回忆不过一瞬,但对镜流这等高手而言,这一瞬已经足以分出胜负!」
「剑锋上杀意澎湃,一道道剑气斩出,如月华般冰寒彻骨!」
「“唔!”景元勉强挡住剑气,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
「被击散的剑气落在他身旁的楼阁上,顷刻间便使其化作宇宙间的尘埃。」
「哒……哒……」
「镜流提着剑,缓缓向他走来。」
嘶!当真是冠绝天下的武艺啊!
这剑术真是恐怖。
不过之前看到景元似乎可以召唤一种类似法向天地的东西,为何现在没有了?
「“……”景元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下一刻,他睁开双眸,金黄色的眸中再无迷惘!」
「“再见了……师父,让徒儿以这一式来报答您的授艺之恩吧!”」
「金黄色的灵光从他身上绽放,迅速汇聚为一个庞大的威灵。」
「随着他阵刀斩下,那威灵也跟着朝镜流斩去。」
「刹那间,天崩地裂,雷霆万钧!」
「沐浴在那神威如狱的刀光之中,她竟没有丝毫反抗。」
「在最后一刻镜流似乎笑了一下」
「刀光散去,一切都烟消云散。」
“哎……这看得人心里揪着疼。
不过刚刚那巨大的法相还真是恐怖啊!
「画面一转,万里晴空,仍旧是孩童景元练剑的那个地方。」
「只是这次,景元已不再是孩童,他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儿正用尽全力挥舞着长剑。」
「“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
「小男孩儿终于力竭一般,肌肉微微颤抖,不停的喘息着。」
「景元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身为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身体涣散。”」
嗯?这句话好耳熟啊。
这即视感是怎么回事,不对劲,再看看。
「“是!”小男孩儿应了一声,立刻调整好姿态,准备继续挥剑。」
「景元忽的笑了:“不过你还太小了,也算不上云骑。”」
「小男孩儿猛的转过头来,鼓起嘴道:“我也想像将军那样,以后成为留名仙舟的传奇!”」
「景元轻声一笑:“那有什么好的?这一路走来可不轻松啊。”」
「“但将军不也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样了?”小男孩儿无法理解成长的悲痛。」
「他笑着问道:“既然这么有斗志,那咱们练练呗?”」
「小男孩儿欣喜起来:“好啊!”」
「两人摆好架势。」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天幕再次黑去。
这暗示……好吧,这都不叫暗示,叫明示了!
这个小孩该不会以后也来一句?「“再见了……师父,让徒儿以这一式来报答您的授艺之恩吧!”」
不会吧?这难道就是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