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纯心知另外那名黑衣人轻功高强,想要逃离绝对能够做到。
因此冲出重围之后,便不再回头,一心朝前方飞遁而去。
夜色深沉,冰凉刺骨,好在方志纯浑身真气充沛,就算受了一招般若掌,也没什么大碍,但是怀抱着的黑衣人却显然有些不对,不过跑出七八里路,已经冷得有些发抖,而且一直一声不哼,显然情况不妙。
方志纯知道这可能是失血受凉的模样,见身后没人追来,顿时跳下屋檐,找了不一会,便看见一家店铺门匾上写着“济世良方”几个字,知道是家医馆,便拿手砰砰砰的敲门。
此时已经夜深,寻常人家多半早已经睡去,不过此间老板或许仍在算账,屋内依旧有着一点灯光。
听到有人敲门,不多时候就打着一盏灯笼跑出来给方志纯开了门。
“这大晚上的,哪位啊?”
来的是个老先生,或许是经常夜晚帮人看病的缘故,是以对于有人夜晚敲门倒也不算很惊讶。
方志纯连忙抱着黑衣人走进了店铺之中,口中说道:“老先生,烦请帮帮忙,我朋友腹部中箭了,不知道伤的怎么样。”
腹部中箭?那还有救?
老先生一脸疑惑,不过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却也没有立刻放弃治疗。招呼方志纯把病人放到一张足有两米长的长方形木桌子上,随后拿着灯笼伸了过来。
随即便见那老先生咦了一声道:“没想到还是个女娃子。”
方志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难怪抱着的时候感觉挺轻的。
老先生见方志纯把人放好之后便不知道做什么了,不由呵斥道:“你这娃娃,怎么如此不知事,快将这女娃娃脸上的黑布拿掉。”
方志纯听了,急忙将黑衣人脸上的蒙面巾拿了下来,却见这少女大约十六七岁年纪,眼睛紧闭,呼吸急促,早已经晕了过去,此时脸色微红,似乎有些感染发烧的样子。
方志纯看了几眼,只感觉少女的面貌有些熟悉,但是终究没有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那老先生又让方志纯给他掌灯,随后将少女眼皮往上抬了抬。却见他摇了摇头,似乎情况不是很好。
最后他终于拿起了少女的手腕,开始为她诊脉。
过了不久,却听老先生说道:“这女娃子情况很不好啊,腹部那一箭伤得比较深,虽然运气好,没有伤到脏腑,但是这种箭是蒙古鞑子的制式弓箭,没那么容易拔出,到时候可能会大出血,你们两位怕不是反抗蒙古鞑子的武林人士吧?”
方志纯道:“这位女孩子是抗击鞑子的巾帼英雄,我可算不上,就是恰好碰上,总要救一救。”
老头子似乎对方志纯的这个说法很是赞同,不由抚了两下长须笑道:“小娃娃你很好,既然你恰好碰上,总得救一救,那我既然碰上了,也总得救治一二。
但是这个女娃子不仅受了箭伤,而且内伤也不轻,右手骨折也须复位。小伙子,我看你抱着这女娃子毫不费力,想必也是武功高手,你先给他疗伤试试,我去给她弄碗参汤,看看情况如何。”
老头子说完要走,突然又转过头来叮嘱道:“记得千万别去拔箭头。”
说罢慢悠悠的走去药柜旁边,取了个镜片,寻找起药材来。
方志纯听了老头的话,便将那女孩子扶起,随即一掌推在她后心之上,以先天九阳功为少女调理起体内经脉。
少女内伤虽然不轻,但是方志纯以先天九阳功给她治伤,倒也还算轻松,没过多久便把少女体内微微移位的五脏便给重新整合在了一起,体内经脉也打通得差不多了。
只是方志纯虽然帮她调理好了内伤,但是人却仍旧没有醒转过来,当下只得又给那少女正了右手骨骼。
这更是他的拿手伙计,两三下便把少女骨折的地方接好了。
接骨的时候,那少女倒是闷哼了两声,只是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此时那老头子已经端了一碗米白色的汤水走了过来,嘱咐方志纯道:“小伙子,把这姑娘的嘴掰开。”
方志纯依言做了,那老头子便将碗中的白汤一勺一勺的给那少女喂了进去。
老头子弄完这些,似乎有点疲惫,找了个凳子坐下,这才说道:“等她吸收了一些药力,身体好转一些,才能拔那箭头,不然身体太虚,拔箭头很容易死人的。
你先看着点她,给她暖暖身子,要是有金创药的话也可以给她在箭伤附近涂一点,等她面色红润一点再叫醒我。”
老头子说罢,给自己批了一床厚厚的毯子,便坐在椅子上面睡了过去。
方志纯顿时有些发愣,不过想到自家师傅给自己的全真教专属的金创药膏,便听了那老大夫的话,准备给那少女涂抹一些,可是那箭伤紧贴衣物,旁边又沾染了不少血,根本没法涂。
想了片刻,也只得说了两声得罪,随即便把箭伤旁边的衣服撕掉,撕出一个五寸方圆的小口子,再在伤口周围涂了一圈金创药膏。
想到那老人家还要自己给她暖暖身子,不由又是有些挠头,不知道怎么办好,最后想到自家运转功力,便能觉得十分暖和,便依样画葫芦,以自家真气为那少女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