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心知自家郭伯伯得罪了许多全真教志字辈高人,自己又差点害死那鹿清笃,心想倘若郭伯伯就此离开终南山,将自己一个人扔在山上,难免有些害怕被众人针对,当下直言说道:
“郭伯伯,过儿怕那师傅赵志敬,也怕他徒弟鹿清笃,这次上终南山,您打得赵志敬爬不起来,而我又差点害死那鹿清笃,你若走了,他们岂能不报复我?”
郭靖沉默片刻,安慰杨过道:“全真教的道爷都是修养极深的出家之人,不会如此的,倘若真有这等事,你可去寻邱道长,他是前辈高人,也是你父亲的师傅,决计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杨过听了,顿时又询问起自家父亲的死因,郭靖不会说谎,只是不答,说等长大了些再告诉他。
杨过毕竟年纪小,听郭靖推脱,便十分恼怒起来,心中便藏不住事,将自己真正不满的地方说了出来:“郭伯伯,你是不是就是我的仇人?是不是就是你们杀了我父亲,全真教那帮道士连你一招都接不了,我便是全学了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郭靖听了杨过先前的话,心中只是发怒,听到后面,才知道杨过其实还是怪自己不教他武功,只以这话讥刺自己。
当下柔声说道:“过儿,你父亲的死不能怪责任何人,我以后必然会将真相告诉你的,我知你见了全真教那么多道爷联手也打不过我,就以为全真教武功不强,那你却大错特错。
全真教上一任掌教重阳真人是天下第一,我是跟你说过了的,便是全真教现在的志字辈弟子之中,也有不比你郭伯伯弱的,你若不信,明日我可带你去见识一下。”
杨过虽然听了郭靖解释,却是全然不信,心道若真是如此,怎么会让那些旁门左道打上山来?
只是既然郭靖明天就要带他去看,他倒也是心存期待。
便随着郭靖去客房安睡了。
另一头,方志纯与马钰分别多年,自然也有很多话说。
方志纯和马钰说了很多少林寺的趣事,说了当年郭靖和智通大师带自己上少林寺的时候遇到的孔雀明王鸠摩什,说了灵心方丈,天心和尚,觉远和尚,说了楞伽经里面的呼吸吐纳功法,也说了少林寺三十多年前的遭遇。
但是重点却是在说自己是因为什么缘故下的少林寺。
毕竟此次下少林寺,实则乃是追人追下山的,对少林寺而言可以说是不告而别。
马钰听了,心中却想此事实在是大为不妥。
只是现在少林方丈突然圆寂,少林寺却也暂时忙不过来,不会想到方志纯的事情,但是之后还是得让方志纯上少林寺中将事情解释一二。
又想到接连有孔雀明王和西域金刚门去少林捣乱,明显是在替蒙元做事,看来河南一地,恐怕还会有许多变故,只是此时天色已晚,再想无益,却也和方志纯叮嘱说道:“志纯,此次你不告而别虽然是事出有因,但是务必记住,少林寺对你有大恩情,若有需要援手的地方,你不可推辞。
如今距离过年也不过两三月份,那便罢了,等过完年,你还是要去少林讲明缘由,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你可记住了?”
方志纯道:“弟子记住了。”
马钰见方志纯虽然离去了七年,但是性情却依旧纯良,没什么变化,也是老怀大慰,只是某些方面仍旧觉得方志纯有些呆,这却需要自己好好教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