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英月看到他们二人一直晾着苏氏,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但是身为侯府女主人,该有的礼仪风范不能丢,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接话道:“是啊,多亏了听澜,暮儿的身体才恢复的如此之快。”
苏氏脸上的笑意更胜“我特意找人算过,婚前就说两人八字很合,这不,听澜进了侯爵府享了福,世子身体又好了起来”
“真是可喜可贺啊”
虽然句句在夸赞秦朝暮,但句句都在为自己拉好感。
当初要不是我让你们成婚,你秦朝暮和苏听澜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活。
人生也不会如此顺遂。
栾英月怎么会听不懂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淡淡一笑。
苏听澜看戏看够了,仿佛恍然大悟般:“哎呀,我当是哪位客人呢?原来是苏太守家的姨娘啊”
这话仿佛一巴掌狠狠打在苏氏脸上。
苏听澜既没有叫她母亲,也没有承认他苏家女主人的地位。
只说她是一个姨娘。
苏氏脸上的笑差一点破防,指甲狠狠掐着掌心。
“哥哥怎可如此说母亲,好歹她也把你养大成人,为你寻了好人家……”苏瑜指着苏听澜呵斥。
“啪”的一声秦朝暮把手里的茶杯狠狠放在桌子上。
“状元郎慎言,在侯爵府指着世子妃辱骂,是当我们侯府的人都是死的吗?”
苏瑜一缩脖子,苏氏慌忙喝止儿子,跪在秦朝暮面前,垂泪哭诉“我儿年轻鲁莽,还望世子恕罪”
又对苏听澜道:“你弟弟是无心之言,你也知道他一向口无遮拦……”
苏听澜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我知道他口无遮拦,是个草包,只会拾人牙慧,习惯偷盗别人的成就。”
“你,苏听澜你胡说什么”苏瑜不服,但又忌讳秦朝暮,憋得满脸通红。
况且他今日是有求于人。
苏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苏听澜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难道他知道苏瑜偷了他科举考试时压卷的文章,窃取了本应该属于他的状元郎身份。
擦擦眼角的泪水,决定示弱打感情牌。
“听澜,我今日找你是为了你父亲,他糊涂啊,一时受小人蒙蔽,拿了人家的银子”
“才落得如今的地步,听说要抄家问斩,母亲求你救救他”
“他自小疼爱你,吃喝不缺,又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
“你有如今的福气,全是你父亲为你求来的啊!”
说完呜咽哭了起来。
“你自小没了母亲,我把你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求你这一件事”
“救救你父亲吧,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苏听澜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苏听澜早就死了!”
屋内众人皆是一惊,不知他是气话还是糊涂话。
秦朝没皱眉看向他,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抱抱他。
苏贵死不足惜,可惜了苏听澜身上还要背负谴责与不理解。
苏氏带着苏瑜来就是料定了苏听澜会顾及亲情和道德的压力而低头。
苏瑜忍不住嘲讽“难道你当了世子妃,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吗?”
以前是苏听澜胆小懦弱,在苏家任由他们母子欺辱打骂不敢还手。
如今嫁入了侯府翅膀硬了,竟敢当众甩母亲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