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真心永生难忘。

阴气在黎望舒闻起来，本身就是臭的，而怨气又有另一种臭，在同一个鬼的身上，就很可能闻到不同的臭味，比较杂的目前要属乐姬。

但就算是四娘身上的味道也有几种不同，而鬼差……

黎望舒没见过其他鬼差，唯一接触过的也只有子慕一个，对方还是一只猫，又不是真的鬼。

只是她根本无法想象，鬼差的臭味竟然比恶灵身上的味道还要难闻，尤其是这其中有一种她觉得很恶心的味道，虽然事后她分析了一下，那可能是肉欲。

“别慌。”子慕看了一眼黎望舒，见她不是很害怕，才去看了女鬼，那女鬼已经抱头蹲在地上，恨不得自己缩进土里……看起来莫名像是一颗蘑菇，有点可爱。

“要不你先躲起来？”黎望舒拿了纸巾擦了擦嘴，捏着鼻子说。

“躲起来？为什么要躲起来？”鬼差来的速度很快，臭味逼近之后黎望舒差点再次吐一遍，捏着鼻子都觉得臭气萦绕。“嚯，原来是个活人。”

子慕走到黎望舒前面，看着鬼差的目光鄙夷：“你是这一片的鬼差？”

“会说话的黑猫？同行？”鬼差迟疑了一下，“你是那位白大人？”

黎望舒倒是看见了鬼差的模样，人模狗样，西装革履，胸针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差字。只是长相就叫人觉得莫名猥琐，黎望舒看了两眼都觉得有点辣眼睛。

当然，正常要是见到这种长相，她也不会觉得怎么样，但先入为主，这是个猥琐的强奸犯鬼差，那就只剩下厌恶了。

子慕没有回答，而是用着质问的语气，“冤鬼向你求助，你为什么没有帮忙？”

“我是有帮的。”鬼差显然认定了子慕的身份，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哪怕子慕不承认但也不需要承认，事实摆在眼前，还哪里有猫会说人话？

“哦？求助半月有余，她还在这里，你就是这样帮忙的？”

“我那不是忙么……”鬼差有些尴尬的模样。

“你跟我说这些？”子慕的语气嘲讽，“你们鬼差在忙什么，我会不知道？”

“白大人……这次是我的错，我这就把她送回去！”

子慕冷哼一声，“现在才想起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白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我怀疑你玩忽职守，甚至滥用职权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你配合一下，跟我回去进行调查。”子慕虽然身子小小的，但语气还是很有气势的！

那鬼差沉默了一会儿，眼睛乱转，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早就听说，白大人身负重伤，变回了本体，实力大大下降……如今看来，或许是真的。”

“呵……”子慕冷笑一声。

“白大人，我叫你一声白大人，那是给你面子。你现在也不过只是小猫而已，就算你有这个资格抓我回去，你难道还有这样的能力？”鬼差似乎是笃定了子慕实力倒退，“我就是不配合，你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子慕低声笑了笑，“那就试试看，我是否拿得住，你这么一个小小的鬼差！”

黎望舒虽然不知道地府的等级阶制是怎样的，但她看得出一点，如今子慕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但可以肯定的是，子慕的身份似乎是很高的，并且好像谁谁都认识他。

鬼差的反应，跟黎望舒想象的也不太一样。她以为两人怎么也要打起来，没准子慕因为实力减退的问题，甚至打了个平手什么的。

一瞬间她脑补了很多，但完全没想到的是，局势一开始就是一边倒的。

鬼差听到子慕的话，下意识的就想逃跑，而子慕甩出玉牌，那玉牌高高的悬在鬼差头顶，散发着柔白的光，而那鬼差就好像完全动不了一样，定在了那里。

“给我收！”子慕低喝一声，那鬼差就顺着白光收进了玉牌里。

有点神奇啊。

“厉害啊！给你刷一波六六六！”

子慕回头看了她一眼，“贫嘴。”

“你怎么做到的？那个鬼差进到你的那个玉牌里了？你那个玉牌很神奇啊！”

“自然。”子慕很是傲娇的仰了仰头。

女鬼的样子更为搞笑，蹲在地上用手捂着眼睛，从手指缝在看，见到鬼差被收了，这才拍了拍胸口站起来，“可吓死我了。”

一点鬼的样子都没有！

子慕也回头看她，“不如我也一并带你回去？”

女鬼有些惊讶，“可我离不开这里呀，我的尸体就在这里呢……”

“别反抗，自己进来，我送你回去投胎。”子慕再次甩出玉牌，女鬼临走之前说了句谢谢，虽然不太真切，但黎望舒看到了口型。

等女鬼也被收进玉牌，子慕这次连玉牌都没有接住，反而还躺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黎望舒吓坏了，过去了抱了他起来，“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结果你这就……就躺了啊！”

子慕语气有些无力，“先把玉牌给我捡回来！”

那玉牌掉在地上，也不知道摔坏了没有，黎望舒抱着子慕，蹲着身子挪了过去，捡起来玉牌看了看，就觉得那玩意冰冰凉的。

“给。”

递给子慕之后，黎望舒没看清楚，但感觉还是被收进了尾巴里，到底怎么做到的？

“你的尾巴……还能放东西？”

子慕迟疑了一下，“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