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路远的脊椎中段被能量体压制着,骨头、神经束、能量体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现在安念要移除能量体,势必会让骨头和神经束都有变化。
这些变化是否会引起于路远的注意?
安念也不敢保证。
她想了想,为了保险,还是要做点什么。
“大哥。”
“嗯?”
安念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瓜子仁,笑着捧高:“大哥,吃瓜子吗?我剥好的……”
于路远指尖微微掐紧,陷进自己掌心,压下纷乱的思绪,嘴角上翘,点头。
“是专门为大哥剥的吗?”
“嗯呢。”
安念捏起一颗,送到他唇边。
“大哥,你尝尝。”
她想趁着于路远注意力转移的机会,把最后一丝能量吸收完毕。
“好。”于路远张嘴,含住那枚瓜子仁,同时也含住了她的指尖。
安念愣住了,指尖下意识地动了动,碰触到了一抹温热的柔软。
酥麻的电流从两人接触的那一点猛地扩散而出,安念的心跳“砰砰砰”,感觉自己的脸突然变得很烫。
她……
她明明还没有开始吸收能量啊!
一咬牙,安念运转灵力,把早就准备好的绿色能量一股脑地灌入于路远脊椎处,同时吸收掉压住他的能量块。
“嗯……”
于路远感觉后背有清凉的感觉顺着自己的脊椎往下串,太舒服了!让他没忍住呻吟出声。
大掌伸出,握住了安念的手,但是他又舍不得用力,怕她疼了。
于是两人的手只是贴合于一处,大掌包裹着小手,带着难言的暧昧气息。
“大哥,你……你还要吃吗?”
安念细细软软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
于路远放开手,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颊。
念念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她可能只是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事爱。
没关系,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愿意教她,也愿意给她。
于路远眼中带着笑意,点头说道:“要。”
安念松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把刚才落在被面上的手帕拿起来,一股脑塞进他手里。
“都给你。”
于路远:“……”
他还以为能再享受一次被投喂的幸福呢。
“大哥,今天的按摩就到这里吧,我整理一下东西就回了。”
安念从床上跳了下来,拎起床头柜上装着饭盒的布袋。
“好,你回去注意安全。”
现在天色还早,外面还亮,再耽误下去就天黑了,于路远也不敢强留她,心里再怎么不舍也只能笑着朝她挥手。
——
第二天,于路远起床后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一样。
他惊奇地撑在床边,双脚落在地面上,双腿的支撑力让他完全用不上床边的轮椅,很自然地站直了身体。
张医生查房的时候也被他惊了一下。
“来来来,走一圈给我看看。”
于路远依言走了一圈,看的张医生连连点头。
“走路姿势很正常,看来真的是好了。人体的神秘就在于此,很多时候康复只是一瞬间。
就跟喉咙痛一样,上一秒你还痛得像吞刀片,端着温水闭眼强行咽下去,下一秒,你就发现自己喉咙不痛了。【此体验来自于作者君新冠阳了之后的真实记忆OTZ】”
“来来来,我们加几组实验,看看你的双腿恢复到哪种程度了。”
张医生兴致勃勃地把手里的病历本放下,让于路远到复健区,开始使用各种辅助工具做测试。
几个小时后,于路远浑身几乎被汗水浸湿了,他们也得出了最后的结果。
这下,不只是张医生,于路远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了。
他竟然能举起一百斤的重物了,并且双腿毫无负担。
如果不是张医生担心他锻炼过度会弄伤自己,于路远都想出去跑上几公里,天知道自从他受伤后,他有多久没有进行过军队常规训练了。
——
当天下午。
“天哪,老于,你这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吧?难道是看见我太惊喜了?”
廖明宴第二次到医院看望于路远,绕着他转了好几圈。
于路远心里高兴,脸上始终带着笑:“你可别飘了,看见你,我只有惊。”
“嘿嘿,咱兄弟俩没那么多讲究。”
廖明宴把自己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地上,好家伙,堆下去跟座小山似的。
“昨天过来只带了点麦乳精和糖,今儿我把政委他们给你的礼都拎来了。
这里面有两支人参,是政委跟老乡们换的。还有晒干的蘑菇、天麻、三七,都是对身体好的。”
于路远心里觉得很温暖,他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还惦记着他。
“政委他们都还好吗?大柱呢?他怎么样了?”
昨天有点匆忙,于路远一时没想到张大柱,也就是那个被他救下的兵,两人一起滚下了山坡,进入了国境范围。
于路远最后的记忆是,追兵被己方火力压制不得不后退。
“大家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吧。至于大柱……”
廖明宴停顿了一下,看于路远很紧张地盯着自己,他笑了起来。
“大柱他可比你好多了,虽然腹部中弹,但是人是清醒的,子弹也没有打中重要器官,在军区医院躺了半个月就回队报到了。”
“那就好。”于路远松了口气,不再继续问。
再问下去就是机密了,出了部队,有些话题就不能再触碰。
廖明宴也适时地转移了注意力,他扫视了一圈病房。
“老于,你妹妹今天怎么没来陪你?”
妹妹?于路远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廖明宴说的是安念。
他笑了笑:“她今天有事,要晚点过来。”
昨天安念离开的时候跟他说过,今天她要和李玉梅一起去县中学问一下入学的事情。
于路远是赞成安念在县里读书的。
村里没有中学,只有小学,距离六安村最近的中学在乡里。
就地理位置来说,从六安村去乡里和到县里距离差不多,但是乡里的中学师资力量肯定是比不上县里的。
别的不说,就说今年考上大学的人数。县里的高中考上了六个,乡里只考上了一个。
廖明宴有点失望:“这样啊……”
于路远有点奇怪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