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管在场者有没有到齐,赵渊拿起果盘里的葡萄就往嘴里塞,说话都含含糊糊的。
“这还晚啊?”
“侄儿,你今天不是还叫了你二皇叔四皇叔他们吗,我瞅着他们也没影啊,我明明是第一个来的,你还说我来晚了?”
赵渊的话直戳太孙心头痛处。
正如赵渊所料,太孙之所以大老远把他们几位皇叔喊回京城,并非所商议之事多么棘手,而是为了彰显威严。
他贵为太孙,使唤使唤几个王爷怎么了?
就算是长辈,也得遵守君臣之道!
而王爷们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能在宫中平安无事成长至今,还能站稳脚跟,那便绝非是池中之物。
对于太孙的召唤,王爷们口头上答应,说话一个比一个好听,态度一个比一个殷勤,可实际上呢?
赵渊笑着打量了下空荡荡的大殿,看向太孙的目光里,不由得带着点同情。
没人搭理他,这太孙,有名无实。
“报!”
“珍妃娘娘到——”
太监拉长了嗓子,大老远就开始叫了起来。
“哟,是珍妃?”
赵渊原本在软绵绵的椅子上葛优躺,一听见来者,顿时两眼放光,一骨碌坐得端端正正,直接拿袖子擦去嘴角遗留的葡萄汁水:“好久没见我爹那位漂亮宠妃了,想必一月过去,珍妃娘娘容貌必将更加容光焕发!”
说着,赵渊还色眯眯的搓搓手。
仿佛在回味那日和珍妃洗鸳鸯浴的情景和触感。
主位上,太孙的面色逐渐变成了猪肝色,藏在宽大袍子里的手也攥得死紧,忍耐着胸中翻腾的怒火。
“允闻,你……嗯?宁王怎么也在?”
珍妃快步走来,含情脉脉的看着太孙,声音软的像是能掐出水。
然而在余光看见赵渊的那一刻,她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拢了拢胸口的衣裳。
挡住了那一片雪白。
“娘娘,我刚刚还在和侄儿说起你呢!”
赵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眼神直往珍妃挡住的那地方窜:“难怪父王在世时那么喜欢你,这身段,这皮肤,这步态……”
“够了!”
太孙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孩子,哪里听得了这般污言秽语?
更何况,珍妃对于他来说,是和其他妃子都不同的存在。
“皇叔,你毕竟有身份摆在这,还是注意言行为好,免得让外人看见了,说三道四,嚼我们皇家的舌根。”
“若是连宫中之人都无顾伦理,普天之下的民众又怎能心甘情愿遵从礼仪道德?你说是吧。”
赵渊说到底也是太孙的长辈,虽说不把赵渊放在眼里,但交谈时,太孙也不敢说太过赤裸的话。
他还要借着赵渊,向天下昭告他仁慈宽厚的品性,以便登基。
不然,他早就在赵渊上次调戏珍妃时将他挫骨扬灰了!
“说的有道理。”
赵渊怪异地瞧了太孙一眼。
哟,大道理还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