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头晕目眩的姜昊站都站不稳了,哪里还躲的过这脚,被一脚踹倒在地。他身子本就单薄,长期又缺衣少食,竟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那个姓黄的恶汉走将过来,一脚踩在姜昊背上,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狗杂种,竟然背着我偷卖柴火,不知道凡是这山上的东西都是我黄家的祖业么?凡是卖东西,必须孝敬你黄老太爷五分,你倒好,不想孝敬大太爷就想得便宜,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呸!”
他随口一口唾沫吐在姜昊的脸上,回头对一帮狗崽子叫到:“臭鱼,去把那捆柴火给我背走,我老黄家的东西,就是一坨屎也不能留给这帮低三下四的穷鬼烂货。”
“是,黄老爷,您放心,我马上给你送到柴房去。”一个弓腰虾背的男人一边谄媚的笑着一边飞快的跑了过来,扛起柴火就要往村里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移动脚步,一支手就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脚脖子,“这是我的,你们不能拿走。这是我深入山林二十里砍得的,不是你们黄家的土地上得来的。”这些柴火是姜昊辛苦了一个整天的收获,怎么会白白的让这些恶霸拿走。
姜昊知道,这个叫黄永仁的男人乃是清水村的一霸,全村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是属于他家的。不过这大多数的土地可不是他家靠劳动正当获得的,而是仗着他家在县城里当县太爷的表侄的权势半骗半抢得来的。村里大部分人都是他们黄姓的本家,其余少部分异姓村民都是敢怒不敢言,更有甚者,一部分人成为黄家家奴,到处欺压百姓,丧尽天良,为虎作伥,无恶不作。村里人的收获无论与黄家有关无关,他家都要插上一手,非五五分账不可。
本来姜昊就看不惯这黄家的行为,姜昊父亲生前就与黄永仁发生过激烈的口角,无奈势不如人,虽有理却无人支持惨败而归。不过黄永仁因为姜昊的父亲是一个读书人,倒也不敢相逼太紧,两厢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自从姜昊的父亲辞世之后,黄永仁的态度大变,对姜昊横挑鼻子竖挑眼,总是借机找茬狠揍一顿。在姜昊被打的过程中,村中的人都是远远地围观,从未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那叫臭鱼的男人被姜昊抓住了脚脖子,原本谄媚的笑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飞起左脚踢在了姜昊的腹部,嘴中叫骂道:“不长脸的臭小子,也敢拦你大爷,还不快给我滚到一边去!”
姜昊腹中本无一物,被这一脚重击踢得眼冒金星,黄水都吐了出来,不过他仍然不肯松手,这可是他几天的口粮,他生活的指望全靠这些木柴了,怎肯轻易让这些恶人拿走。
“不撒手?你这臭崽子竟然长了狗胆了。妈的,看我不踢死你。”臭鱼一脚接着一脚的踢在了姜昊的身上,他边踢边骂。“我看你放不放手,放不放手,我看你不放手……”
“不放,我绝对不放!”虽然身体屡受重击,全身已经遍体鳞伤,但是姜昊仍然紧咬牙关死命支撑。心中暗道,我的东西取之于天地,是上天给予我的恩赐,该我的就是我的,我绝不会因为胁迫就弃之与人。
“这家伙,该死!”看着在自己的攻击下这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居然还不放手,臭鱼的脸开始挂不住了,跟他一起来的几个大汉在一旁哈哈大笑,看着他出丑高兴地不亦乐乎。他发疯一般的踢向脚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完全不顾及姜昊的生死。反正杀死个把人有黄老爷撑腰,是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黄永仁看都没看姜昊一眼,只轻描淡写的对臭鱼说了一句:“柴你必须给我弄到柴房里去,不能丢了大爷我的脸。要是不行,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去。”说完就摇着扇子带着一班狗腿子一步一摇的晃到村里去了。
“妈的,害我在黄老爷面前丢脸。给老子滚!”臭鱼见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恶从胆中生,对准姜昊的脑袋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踢在姜昊的脑门,这下子姜昊一下子晕死了过去,手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
“臭狗屎,浪费了老子那么多时间,等以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臭鱼看着晕死过去的姜昊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背起柴火就向村里黄家大院走去。
姜昊晕死在地上,过去了很久。路过的人远远地看见,全都绕了开去,并无一人上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