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咽了口中有些咽不下去的一口唾沫,接着道:“染甲不是贱业,礼部对林落秋降品无据,张青松渎职,当责!”
张青松顿时感觉自己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整个人阴鸷怨毒的看了李三白一眼。
“好!”
“好!”
……
场中围观百姓,霎时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
“三白!”
林落秋一张美丽的面孔,在众人的声浪之中,霎时变的越发的光彩动人,眼波盈盈的看向了李三白。
李三白笑着回看了林落秋一眼。
却又抬头望了望旁边摆放的一只沙漏:已过辰时三刻了。
李三白再次看向陈尚书:“陈大人,还有一桩许大儒杀人案,不妨接着审理。”
“在场一众百姓,刚好可继续监督朝廷断案,张侍郎今日本要和许大儒同在朝会上分辨科举武考,不如一起等等许大儒案件的审理结果。”
张青松此时结束了自己涉及的登闻鼓案,已经在刑部吏员的搀扶下,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他看了李三白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似是本就有意看看,许文泰如何被定下罪责,量刑处断。
陈尚书看向李三白道:“李三白,许文泰杀人案已经基本审理完毕。”
“现下已经基本确定,凶手就是许文泰,就等他自己认罪了。”
“凶手并非许文泰。”
一旁站着的肖绰突然开口,她回想着来的路上,李三白对她说的关于白鹿书院杀人案的推测,道:
“陈尚书,这件案子,已经不是你刑部单独就能定夺了。”
“什么?那要如何?”
陈尚书听了肖绰这话,心中顿时一凛,满是猜疑和困惑。
皇宫,太和殿。
元始帝和文武百官按流程讨论着一些议题,但其实所有人都在等待刑部那边两件案件的处理结果,在讨论议题之时,心思都在一会儿要开始的科举武考议题之上。
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忍不住要先行发难了。
终于,礼部的一名郎中跳了出来:“陛下,许文泰陷身命案,张侍郎又被登闻鼓缠身在刑部,恐怕都不能赶来进行武考分辨。”
“科举之中纳入武考,关系到我大周国力强弱。此时文武百官齐聚,不如直接开始讨论,不用再等到巳时了。”
他话音刚落,右侧为首站立的青木司的司承,一身白衣的刘煜怀中微微一动。
他取出怀中一个特制的传讯法器,这是他当年随元始帝参加靖难之役时,得到的一件秘宝,但使用之时,传讯的距离很短,条件苛刻。
刘煜看完了传讯法器里传送过来的内容,出列道:“陛下,张侍郎涉及的登闻鼓案已经有了结果。”
“微臣手下的一名司命此时正在刑部,她通过星笺向微臣传来了消息。”
“哦?”
元始帝一听,顿时精神一振,道:“刑部裁断之后,是何结果?”
“请容微臣详禀!”
当下,刘煜将登闻鼓案的争论过程,一一道了出来。
元始帝和文武百官听到最后,都是诧异和意外。
元始帝高坐龙椅之上,声音浑厚中透着感慨:“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这一通登闻鼓,敲出了一首传世诗作呀!”
刘煜点头赞同道:“陛下所言甚是!”
“除了登闻鼓案的结果,微臣属下还传消息说,许文泰杀人案另有隐情,关系重大,请求开启刑部与皇宫联通的悬天镜,由刑部审理案件,最终结果需由圣上裁断。”
“哦?”
元始帝听闻此言,长长的沉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