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陈尚书点了点头,又取出几份白鹿书院学子的证词:“许文泰,这里有证词证明,你曾经多次责骂王进,是否有这么一回事?”
许文泰怒道:“我责骂学生怎么了?教导学生时有不责骂的吗?书院学子被我责骂过的多了。”
“许大儒稍安勿躁。”
陈尚书声音淡然,继续取出一份证词:“许大儒,你说你一直在书斋之中批阅试卷,但这里却有一份证词,说在辰时三刻之时,在模拟考试的院子门口看见过你,你怎么解释?”
许文泰道:“模拟考试时,学子们用的考笔多有损坏,我早上送了一批我书斋中存放的考笔过去,严乔木可以为我作证,我去了片刻就回到书斋,这又能说明什么?”
陈尚书点头道:“严乔木确实证明了这点,但他只是接过你送过去的考笔,便返回考场,其后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
“许文泰,此时诸般证据,都指向了只有你才有可能、有能力,在当时在白鹿书院之中杀死王进。”
“你若能早点认罪,我将案件结果禀报圣上,向圣上求情,说不定还能让你参加今日朝会,你说不定还有机会阻挠武考。”
“若一直不认罪,辰时一过,到了巳时,朝会一旦开始,你就再没机会阻挠武考了。”
许文泰听了,不由得沉默。
陈尚书此言虽说没有作假,一旦案件审结,即便对许文泰定罪问刑,也有可能让他参加朝会。
但他以戴罪之身参加朝会,说出的话又有什么力度,又如何能在朝会之上阻挠武考?
许文泰心中一时天人交战,张泰、陈回两人在一旁看着,也替许文泰觉得难以抉择。
本来许文泰陷身案件之后,白鹿书院请求另外换人,代替许文泰参加武考分辨,却被朝廷驳回。
摆明了是有人故意为难,刻意推动武考之事。
陈尚书见许文泰一时无法决定,便对他道:“许文泰,你可以再想想,想好了就告诉本官。本官现在来审理登闻鼓案。”
他说罢,转身看向林落秋:“林落秋,敲击登闻鼓,状告礼部侍郎张青松,你可知这是以上犯上?如果你状告失败的话,是要受杖刑的。”
林落秋点头道:“民女知晓,但民女不服礼部侍郎张青松,随意污蔑我从事的染甲是贱业,不得不敲击这登闻鼓。”
“不然的话,民女不但自身品级要被降为最低的九品,自身名节还要受到侮辱。”
陈尚书看向张青松:“张侍郎,你怎么说?”
“哈哈~”
张青松大笑一声:“染甲为妇人弄色,以色侍人,不事田地生产,对国家朝廷带不来半点收益,不是贱业,又是什么?”
“本官问心无愧,一切都听陈尚书裁断!”
“好一个问心无愧。”
张青松的话音刚落下,便听大堂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张侍郎,染甲不事田地生产,便是贱业,请问你张侍郎读书做官,可有种一亩田,耕一分地?”
“林落秋凭双手劳作,自食其力,你张侍郎却曲解她从事的染甲是贱业,不是为了图谋将武考纳入科举,又是为了什么?”
“当真是问心无愧吗?”
随着话声,一身白色儒衫的李三白,在肖绰的带领下,行入了刑部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