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县令最终还是迫于刑部郎中的压力,将李三白下狱,刑捕快等人在钱郎中、张玉书的督促下,对李三白审问。
“刑捕快,为何不用刑具?”钱郎中看着刑捕快等人按部就班的询问李三白,皱眉问道。
刑捕快陪笑道:“钱大人,这案子经过简单,一问便知案件详情,不必用刑。”
“既然案件经过简单,就用刑让他快点签字画押,快速结案。”钱郎中淡淡的道。
“这……”,刑捕快面现为难:“县尊大人对案件还没有审问清楚,暂时还不知道该如何结案。”
“呵呵~”
张玉书挥手让身旁扈从取出一张纸,甩在刑捕快和李三白的面前。
“就在这认罪书上签字画押,王县令拿到切实的口供,自然就知道该如何结案了。”
张玉书满脸的睥睨和跋扈。
李三白看了眼认罪书的内容,大致意思是,他因与张玉书发生口角,便起了杀心,依仗武力出手害人,重伤了张玉书。随后县衙捕快赶至,李三白落网。
李三白抬起头来:“张玉书,你这是想让我死,还是想自己死?”
张玉书迎上李三白的目光,心中竟忍不住的发自内心的一阵畏怯,继而越发恼怒,歇斯底里的道:“快!快对他用刑!打死他!”
“张公子慎言!”刑捕快皱眉看向张玉书道。
继而在钱郎中的逼视下,迫不得已的对一起审讯的两名衙役挥了挥手,对李三白道:“李秀才,恕我们得罪了。”
李三白忍不住看了看周围的刑具,有沾染鲜血变的暗红的木杖,有锈迹斑斑的钢针,有一节一节狰狞扭曲嵌着倒刺的皮鞭,每一样都透着血腥和残忍。
李三白的脸色不可避免的苍白下去。
在前世孩童之时,李三白便对死亡产生了无比的畏惧,觉得那种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意识不到的状态中,有大恐惧。
成年后,他却渐渐感觉,男人首先要敢死,才能自由,而只有拥有这种终极的自由,才能在无论什么样的等级和秩序之中,都坦然无畏,才能始终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不怕死,也是一种浪漫,有机会凭着不怕死突破世俗的樊笼,更是一种幸运。
但不要命、敢死,并不代表真的不畏死,不代表真的想死。
而此时眼前的林林总总的刑具用下来的话,恐怕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两名衙役在刑捕快的示意下,从众多的刑具中拿了木杖,将李三白按在了一条长凳之上,开始施刑。
木杖重重的打在李三白的臀部上,痛彻入骨。
李三白发出一声闷哼。
打了十来杖,钱郎中却淡淡的道:“臀杖太轻,改为脊杖!”
“这……”
刑捕快想要出声劝阻,但在钱郎中炯炯的目光的逼视下,口中嗫嚅了半晌,却只能无奈应命。
“杖脊!”
“是!”
“啪~”
“啪~”
臀部上有脂肪,脊背上却没有,木杖打在脊背上后,虽然有武者的修为护身,李三白一时却也知道了,什么叫疼痛欲死。
“呵呵~”
张玉书在李三白面前蹲了下来,快意的笑道:“吾杖重乎?”
李三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