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带着另一名吏员,有些狼狈的离开了。
“三白!”
林落秋向着李三白的方向,软软的靠在了门板上。
对林落秋而言,自身被降品就已经是惊天霹雳,而降品的理由竟是指责她从事贱业,则更不能让她接受。
这不但是一种侮辱,并且如果真的被确认为从事贱业的话,子孙三代,都会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
李三白握住她的手道:“落秋,你别太担心。”
“此事应当又是因为那武考而起,看来礼部为了推动将武考纳入科举,是对你无所不用其极了。”
“许文泰许大儒明天不是要去贡院同礼部就武考进行分辨吗,到时我们一起过去,也能请许大儒为此事想想办法。”
“嗯。”
林落秋点了点头,听了李三白的话后,心中一时安定了不少。
次日,御书房,元始帝正在看书,他今年五十余岁,头发乌黑,长须飘飘,容貌清俊。
一只只灵雁扑棱棱的飞到御书房门口,“啪”的一声,化成光芒消散,从中落下一个个卷成一卷的纸条。
灵雁乃是六品闻道境以上的儒家,以自身才气引动天地灵气所化,是只有儒家才能使用的传讯手段。
门口守候的几名小太监轮流小跑着将纸条递入御书房中,再由御书房中伺候的太监次第呈到了元始帝手上。
元始帝放下书卷,展开纸条,目光如利剑一般,似乎穿透纸条,到了贡院门口。
贡院广场。
礼部侍郎张青松带着一众礼部官员,许文泰带着一众白鹿书院的学子,相对而坐。
周围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
李三白和林落秋一早过来,在见过许文泰之后,已经和他讨论了林落秋将被礼部降品之事。
此时说完这事,两人便混在白鹿书院的学子里,在许文泰身旁坐着。
张青松身旁坐着张玉书,蓦然看见林落秋后,眼睛一亮。
待看到林落秋身旁的李三白,眼中又闪过一抹嫉恨。
礼部与白鹿书院,就武考的分辨开始。
张青松遥遥向许文泰开口:“许大儒,老朽不才,想向你问一个问题。”
许文泰道:“张侍郎请问。”
“请问许大儒,白鹿书院现有学子多少人。”
“两千人。”
“两千学子中,踏入儒道的有几人?”
“一人也没有。”
“请问许大儒,如今北梁铁蹄就要踏破烟云十六州,敢问到了那时,这两千白鹿书院的学子,我大周最顶尖的读书人,能做什么?”
许文泰面现冷笑:“张侍郎不要李代桃僵,书院学子各自都有练武、修道、修佛,自能上阵杀敌。”
“至于其中一些寒门学子修行境界不高的原因,张侍郎身为礼部大员,应当心知肚明。”
“你……”
张青松一时语塞。
……
许文泰颇有雄辩之才,一番争论之后,张青松言语间渐渐不敌。
御书房中,元始帝看完最后一封灵雁传书,将纸条放入火炉之中,摇头笑道:“如此一来,礼部想要继续推动武考之事,就难办了。”
他身旁的高大太监陪着笑道;“是呀,那白鹿书院的许文泰,还真是能言善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