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男子的一身青衣上,绣着带刺的树枝,这是青木司的标志。
这男子是青木司的一名青衣,相当于六品官员。
李三白下意识的放慢了马速,直觉告诉他,对方似乎是为自己而来。
青衣男子脸上挂着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见李三白三人驾马过来,扬声笑道:“来的可是李三白?”
李三白驾着马匹放慢速度,到了马车跟前,对青衣男子抱拳道:“在下正是,不知大人找我有何事?”
青衣男子伸手向马车内示意了下:“请到车内一坐!”
李三白心中顿时一沉:“大人,我好像并没有犯什么事情?”
青衣男子笑道:“既然没有犯事,那何必心虚?进去吧。”
男子说着,再次伸手向马车内示意了下。
李三白沉默片刻,放开缰绳,对身后的林落秋道:“落秋,你和无缺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进去看一看。”
“嗯。”
林落秋点了点头,脸上泛出忧色,却没有多说。
李三白将缰绳递给林落秋后,便即下马,走了过去,进入马车之中。
进去之时,李三白抬头看了青衣男子一眼,青衣男子却没有跟着进去的意思,反而走开,远远避到了一边。
李三白进了马车,顿时闻到一阵冷香。
抬首一看,马车之中坐着一个一身黑色官袍、上绣金色獬豸,身形高挑、面容清冷的女人。
此时她正提着一壶茶,向一张茶几上的茶杯中缓缓倒茶。
水汽氤氲而上,让她清冷美丽的容貌,一时朦胧缭绕。
“肖司命,原来是你。”
“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马车之中的,却是在东城县衙,曾经督办过林落秋案件的青木司司命。
李三白只知道她姓肖,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肖司命将倒好的茶推到李三白面前,微微一笑:
“我叫肖绰,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直呼我的名字。”
“肖绰?”
李三白眼神中微微异样,接过她推过来的茶杯后,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肖司命你位高权重,在下只是一个九品秀才,想要拥有能直呼你名字的身份,还不知道会是哪一日。”
肖绰笑道:“或许会有那么一天。”
“我今日来找你,也就是为了这。”
“听说你昨日晚上在白鹿书院连作两首诵月诗,一首《静夜思》,一首《书院怀月》,是吗?”
李三白笑道:“《静夜思》是我所作,《书院怀月》是外面的那个孩子作的。”
肖绰抿茶轻笑:“现在谁不知道两首诗都是你作的,不过是借一个孩子的口,将其吟诵而出呢?”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当真是好诗啊,让人赞叹!”
肖绰吟诗之时,脸上的清冷神情微微散去,似茶水上缭绕的水汽一般,隐约迷离。
她望着李三白:“由这首诗词,便可以看出你的文采不凡,对科举应该也是踌躇满志。”
“但我今日来却是想劝你,不要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