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镇，第三天夜。

月光似乎为了补偿前日的亏欠，很亮。

小伙伴们大都睡了，小飞还在望月。

“想什么呢？”父亲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爷爷不让我最近窥月到异界了，可没说不让我在本源大陆用吧？我想看看前线。”小飞向父亲申请。

“通过窥月的望月部分遥看一下战场可以，望月也是金鹰箭的一部分。但记住我告诫过你的，窥月密法原则上不允许家主之外的人在本源大陆使用。因为一旦被人发现，对家族可能就是逃无可逃的灭顶之灾。虽然完整的窥月密法也没几个人知道。”父亲慎重地说。

这点小飞也理解，无论哪个世界都不希望有能潜藏精神海的异域邪魔存在，一旦发现都是赶尽杀绝。因为这类异域邪魔一旦潜入精深海，一是很难被发现，二是很难被驱除，大修士都常常无能为力。只能靠被侵入者自己在精神海里与邪魔决斗。而胜负结果，外人可能永远无法知道。邪魔若吞掉了对方记忆，外人难以判断精神海里的胜利者究竟是谁。所以全体修行界遇到这类可怜修士，几乎都是连同异域邪魔一起镇压封印甚至直接抹杀。”

世人知道金鹰家可以望月，但不知道金鹰家还可以不知不觉间趁月光潜入精神海，偷窥，窃密，甚至破坏。

金鹰家的望月已经让人不敢在密室外聊秘密了。如果再知道金鹰家还能潜入修为较弱者的精神海里，那本源世界肯定容忍不了这家人。

“我记得的。对了父亲，你除了对人用过，对其他生物用过吗？”小飞问。

大公子立即警惕起来，担心自己儿子又要作妖。“动物有什么值得我窥探的？看他们吃什么吗？”大公子理所当然地说。

“可以吗？有危险吗？老祖宗们试验过吗？”小飞的问题让大公子的警告指数不断上升。

“不知道，你给我老实点，我问过你爷爷再跟你说。不许乱试验，知道吗？”

大公子心累，想着另一个两三年后也会这样，更累。自己血脉觉醒的时候都十几岁了，懂事了，哪这么跳脱啊。

小飞不搭理自己父亲喋喋不休的持续告诫、警告、苦口婆心，开始想小亨利和小亨利吸收的实质化神识能量。如果自己也吸收些，会有什么收获？神识能量会不会不干净，还有其他人残留的意识？光明教的人是怎么把意识从神识能量中清除掉的？

这三个问题，随即被添加进了小飞的研究问题清单中。

小飞依然在继续自己对血脉神通的研究。他发现自己没研究明白本命神通和血脉神通，却先把鬼修的修炼体系快摸清楚了。

鬼修，纯正的鬼修，不依赖肉体依然能存在于世，依然有灵魂，依然可以有神识，有意志，虽然经常是意识混乱的，只保留了生前的一些执念。但，依然可以修炼，可以修炼成大修行者。

普通物理伤害对鬼修基本无效，鬼体和另一种灵体类似，也是能量和意识的集合体。

意识因为能量而存于世间，能量因为意识而聚拢于空中。

小飞也在思索一个问题，鬼修跟异世界灌输神力成神的伪神有什么区别和相似。

都是能量体，都有意识，修炼有成的都有神识。至于灵魂，小飞不知道灵魂是不是独立于意识和精神能量的概念。

有一处区别，伪神生前曾经精神力实质化，这也是能在神力灌输坚持下来的原因。

鬼修一开始精神力弱，所以只能承载弱的鬼修之力的能量，伪神的精神力足够强，所以可以灌输神力。

鬼修的意识开始常常是混乱的，需要随着修炼慢慢恢复。那异界伪神呢？也会在神力灌输后意识混乱吗？

伪神或许是种高级鬼？

小飞看着这个推论，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不得的东西。

伪神等于自身意识，加上实质化强大精神力，加上强大神级能量。

鬼等于自身执念，加上稍强大精神力，加上一般强大能量。

这两个等式是不是正确的？小飞不敢完全保证，但感觉应该问题不大。

此外，意识、精神力、神识又是什么关系？神识不是生物都拥有的，是修行的结果，而意识和精神力是生物都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