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珺被这一惊一乍的情节发展整得心力憔悴,只是仍然不死心,缩回手小心道:“刚刚那个大变杯子,是你的能力吗?”
他其实拿不太准对方的回答,甚至不确定万一真的惹这丫头不高兴了,下一个“在空气里化为乌有”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但是未知更加令人不安。
只能赌一把了。
华琳的眸子依然如开始那般,散发着清亮的琉璃色,“是。”她的双目明亮而又深沉,抿着嘴,嘴角上扬起着的微笑收敛了一些,拉扯出了一个捉摸不透的弧度,“这是秘密,请恕我不能透露。”
滴!
就在二人僵持之间,华琳腕上的手表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响亮的鸣叫。
“探护时间到,”华琳垂目看了看那只黑色手表,又抬手扯了扯她白色护士服的裙摆,这让她看起来仿佛是正在恭敬行礼的公主,优雅,但是不合时宜,“告辞了,请病人好生休息。”
云棠珺眼睁睁地看着白衣小护士毫不犹豫弃他而去的背影,连忙追问她自己接下来该要怎么办:“就把我扔这儿不管啦?”
谁知刚刚还对他有问有答的华琳却置若罔闻,转身径直离去了。
这什么不负责任的破医院!什么玩忽职守的破护士……
云棠珺一脸忿然,摇摇晃晃地,再次试图站起身来,未果。
那种仿佛是嵌入大脑中的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才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晕。
晕得天旋地转。
离床行动失败,云棠珺只好乖乖回去病床上躺着,并拿出了正在枕头底下藏着的手机。
瞅一眼,时间显示7月23日上午8:49。
电量显示即将告罄。
云棠珺无奈地捶了捶脑阔。
鬼知道昨天那个18岁的生日,我都经历了些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
昏迷,晕倒,失去意识,一轮接一轮,原是在下不配醒着!
哦,还有这个18岁零一天的悲催日子。
莫名其妙地躺在这个倒霉的医院里,天知道还有什么“奇迹”正在等着……
嘶!头好痛啊!当真是想不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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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太阳逐渐往天顶去了,阳光投射的影子越来越短,亮度也越发地刺眼起来。
云棠珺真正可以下地走动的时间大概是上午10点左右,药效似乎去得差不多了,头不如方才那样子痛得厉害,思维也好像变得清晰了一点。
他想起了刚刚华琳说的话。
药效平均值为12个小时?呵!
感觉自己遭受到了欺骗的少年揉了揉太阳穴,想:待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又充满了未知力量生物的环境里,或许还是得要找到同伴要紧?
我的同伴……
虽然董颂明那小伙子端的是一副咋咋呼呼的急躁性格,但是人家可是正儿八经地从怪物的手底下救过自己的性命,这一点,云棠珺不会忘记。
他拧着脸,重重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边上,蹑手蹑脚地推开了一条门缝。
吱——呀。
云棠珺探头探脑地往外瞧了瞧。
门外的走廊上是一片肃穆的洁白,也是一片无声无息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