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它在害怕这个外国男人……吗?
不待云棠珺思考出个一二三来,眼前的外国小哥又开始秀起了他那怪腔怪调的英语。
“Good evening,and……”小哥刻意地拖长了语调,双手也在尽情地舞动着,如同一名高贵优雅的指挥家,哗哗比划几下后,又朝天顶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Good night!”
倒霉的云棠珺和董颂明则是不知从何时起,成为了指挥家手底下不得不听话的傀儡。
啪!
只听得那响指一响,他们便宛若那提线的木偶,被“嗖”地一下抽走了本来清醒的灵魂。
老天爷!我们还在半空中!
坠落,不停地坠落。
呼呼呼!
狂躁的大风像是正在刮着骨头的刀子,仿佛要把剧烈的疼痛从身体里切除出去。
湿漉漉的衣裳紧紧贴着皮肤,在夏日的风里,畅快不足,黏腻有余。
意识彻底模糊掉的最后一秒,云棠珺看到了一个身形,是单手叉着腰的外国小哥,听到了一个声音,也是单手叉着腰的外国小哥。
他的另外一只手指向了前方,志得意满地发出了指令:“Fire!”
轰轰轰!
嘭嘭嘭!
刷刷刷!
金发碧眼的外国小伙子,外加轰鸣阵阵,火光阵阵,可太有超级大片的那味儿了!
但这不关即将意识不明的人的事。
哪怕直到跌落到充气的气垫床上才彻底闭眼,云棠珺也扮演了一个完美的旁观者视角。
大哥大姐们,求求你们做个人吧,我再也不想莫名其妙晕倒啦!
**
唔!
这是……什么味道?
消毒药水?
是医院吗?
白日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云棠珺从一张洁白的病床上缓缓睁开了眼睛。
病床边,有一个身着护士制服的女孩正微笑着看着他:“呀!你醒来了啊?”
云棠珺艰难地张了张嘴,感觉喉咙里头像是被灌了一吨铅。
他尝试向眼前这个面相看起来十分亲切的姑娘提问:“请问这里是……”
靠!今儿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声音呕哑难听”了。
女孩在工作板上写写画画几笔,腕上厚重的黑色手表与纤细的手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棠珺观察仔细,她的手表,同晏青鸾的那块是同款!
华琳美目流转,柔声回答:“这里是校医院哦!我是护士华琳,你好!”
云棠珺扶着仍然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努力坐起身来:“……董颂明呢?”
直到坐直身体才发现,这间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剩下的几个床位都是空空如也。
没有董颂明。
是刻意将他们分开了么?
华琳煞有介事地翻了翻她手里的工作板,随即遗憾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这儿并没有登记过你说的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