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禽兽,我是蛇。”巨蟒的身躯将她缠得紧紧的,一分一毫也不错过,“此时此刻,正是全心全意为你服务的蛇,亲爱的晏小姐,请问对在下的服务还满意么?”
分明是恶劣得要死的……晏青鸾不答,只是面颊飞红,神情复杂地阖上了眼睛。
那再也握不住长刀的手心亦慢慢地滑落了下去。
方才坚挺竖立的刀立刻倾倒,却见那巨蟒长尾一扫,将它牢牢勾住。
再转眼风过,二人和刀皆已消失不见。
只剩云霭悠悠,清风徐徐。
还有万里之下震耳欲聋的惨叫声,我们可怜的云棠珺,还在做自由落体运动呢!
该死的狗猩猩,真不是人啊!
云棠珺在心里哐哐捶墙道。
然后——他就看到了人,一个跟他一样境遇悲惨的人。那哥们的头上也顶着一只小巧的竹蜻蜓,胡乱扑腾以及吱哇乱叫的程度比云棠珺还要夸张百倍。
他们在半空之中面面相觑,稀里糊涂地完成了人生之中的第一次、也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为哈皮的初次见面。
对面的朋友一脸潸然欲泪,但音量振聋发聩:“兄弟,救我!”
哈?啥子眼神?没看到兄弟我都自身难保了吗?
千米高空处,云棠珺终于看得清楚地面了,是水,是湖,好大好大一片。
哪怕以这样的角度俯视,都不得不感慨它的面积之庞大。
这就是为我们选定的“缓冲带”?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
等一下,就这么学着鱼雷一般哐当砸进水里,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吧!
想明白了的云棠珺不再施展“高空蛙泳”这种令人挠头的行为艺术了,同时出声招呼那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孩子一块儿“站起来”。
“对,就是跟平常一样直立站着,注意保持平衡。”云棠珺一边身体力行,一边耐心地向对方讲解,“头上那个竹蜻蜓会协助我们,站稳了然后往下蹬,使劲!啊,别去水里,往陆地上去,那边那边……”
刚刚顺利落地的那一刻,云棠珺立马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晚上11点11分。
哟西,一个非常注孤生的数字。
计算可得,使用这只奇怪的竹蜻蜓,从家飞到这里,一共花费了48分钟。
对面那个好不容易重新踩回地面的年轻男孩立刻发出了哈哈的爽朗笑声,一点儿也看不出方才坠落时候他还是那样一副手忙脚乱、好像天都快要塌了的样子:“你头上戴的这是什么呀?螺旋桨?这也太好笑了吧!”
云棠珺无语,默默感慨这家伙真是天然呆:“有什么好笑的!你头上也插着一个呢!”
“啊?”男孩忙不迭将他自己脑袋顶上的竹蜻蜓拽了下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百分之一……这是啥?剩余电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