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茹慧崩溃地瘫坐在地上,抓着茶盏碎片砸向张争流的丹青。
“为什么,你为什么死得那么早啊……”
“明明这个侯府,这个爵位是你的啊……”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又有什么错啊……”
没人听得见她的低泣。
赵茹慧撑着身子,望着丹青上的人,“张争流,你真在天上看上,就应该帮一帮我和安哥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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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玉出了院子,在僻静处停下,边上还有大树挡着,跟着后面的安哥儿上前。
见安哥儿伸手,为玉一副不明白,“做什么?”
安哥儿:“我的锁。”
为玉装作不明白,“什么锁,你不都丢湖里了吗?”
“那不是我的锁。”安哥儿小声说,“虽然很像,我娘说,我小时候喜欢抱着啃,没有我的牙印。”虽不常常带,但也是时常去把玩儿的。
为玉从袖中摸出沉甸甸的锁,在手中掂量了几下,“你爹的爱挺沉的。”
谢知义准备的一把假金锁,让侍卫交给了她,让她看着办,这事儿别闹大,她让姚媛把真的拿走,假的放进去。
其实,她看安哥儿望着她,关上盒子的瞬间,就知道他应该认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他将假的直接丢了,倒是帮了她好大一个忙。
是个小人精啊,长大了不得了啊。
安哥儿捏着看了小会儿,确定是爹爹的东西,又递过去,“姑姑替我拿着吧。”带回去,他现在护不住,不如给为玉。
为玉手指点了点金锁,说得好认真,“这可是好大一块金子,我真会拿去换钱的。”
“姑姑不会。”安哥儿很笃定,而且,他敢肯定,为玉姑姑只是把剩下的东西藏起来,不还给娘,迟早还给他。
不过他换了个为玉喜欢的说辞,“这是除开信对我最重要的东西,是我给姑姑的投诚,我要是对弟弟不好,你随意处置。”
“你还真是……”为玉似想说什么,喉头滚动了下,只是轻叹了一声,“好。”
为玉还有件正事,“找个人给我提灯笼吧。”
安哥儿目光落到站在门口的人,虽然不明白,看为玉对她笑眯眯,就知道,就是要朦胧送了,开口,“朦胧,送为玉姑姑回去。”
若是平时,安哥儿是绝对叫不动赵茹慧身边的人的,刚刚他几句话,应该让院子的风向改变了不少。
有丫鬟给朦胧递上灯笼,推她出门去送为玉。
朦胧虽不明白她守门时发生了何事,但她明白,为玉是个内里很厉害的人物。
走在小路上,为玉看给她提着灯笼照路的朦胧,“就能出来当差了?”才养了多久?
“你在浆洗处,应该养都没有机会。”朦胧说:“是夫人授意,但办法是我想的,你报复我应该的,我们都要为了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你弄疼我几分,我还你几分。
为玉做事做人的宗旨一直都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