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暖居,为玉被谢与归叫人请入屋。
掀帘入内,谢与归坐在椅上,坐姿随意长腿伸直轻轻抖,一手捏着折子看得细致,一手端着冒热气的杯盏抿茶,边上小桌七零八落堆着不少折子。
月溪则静静站在旁边,双手搅着衣袖,脖颈的汗珠蔓延打湿了衣领,极为忐忑。
“三公子。”为玉出声。
谢与归“嗯”了一声,抬了抬眼,将手里折子倒扣在小桌,长腿收回有了两分坐样,摇着还剩小口的杯盏,“给二少夫人赔罪了吗?”
为玉:“没有。”
为什么赔罪?凭什么赔罪?
谢与归与她目光交错,“哦”了一声,“姐姐的话,你都不听?”
静了少顷,为玉才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什么都听谢汀兰的,天都要塌。
“甚好。”谢与归收回目光,很满意点点头,随即话音又略沉了些,“现在来说说别的,”
鹰似的目光落到月溪脸上,仿佛想要将她人皮生抓下来,看看里面哪里坏掉了,话是对着为玉去的,“为玉,你如何对得起我的信任?今日这事儿,你该当何罪?”
分明是谴责为玉的话,却直接让月溪屈膝跪下,“三公子,此事和为玉无关,是奴婢私自做主放安哥儿进来的。”
谢与归自明白这事儿和为玉有个屁关系,但他认为没用,刻意维护只会让院子上下觉得他存心偏袒,得让这些人自己说和为玉无关,才能名正言顺把为玉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