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闫衡微蹙的眉头舒展开,看向闫昭:“昭儿,想不想你娘?”
“我有崔姨,想她作甚!”
说罢,又掀开脚给他看崭新的云靴,开心道:“父亲你瞧,这是崔姨给我缝制的,好看吧?”
闫衡瞥了一眼道:“没良心的,谁有奶,就认谁做娘,也不知道随了谁。”
闫昭咧嘴就笑:“当然随你。”
闫衡顿时瞪他一眼,吓得小人撇了嘴,后退几步。
他上前牵过他的小手,低声道:“你外祖母进京了,爹带你去看她好不好?”
闫昭一听,小脸顿时荡漾起笑意,张口便应了一声好,可瞥见崔盈盈,瞬间挣了挣手,不开心道:“可我不想见娘,她坏,昭儿讨厌她。”
闫衡闻言,顿时沉了脸,呵斥他道:“再坏也是你娘,子不嫌母丑,再敢说这种不孝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见昭儿要哭,崔盈盈忙上前安抚:“昭儿听话,随你父亲去吧!你母亲性子不好,到了那切莫惹她生气。”
“可我怕她回来再打你。”
崔盈盈瞬间泪目,将他揽进怀里:“有你这份心,姨娘便满足了,日子再难熬,有你也甘之如饴。”
见父亲来拽,他哭得更大声了,嘴里呼喊着:“我不要她,我只要崔姨。
秋蝶倚在门边,看得一肚子憋火,这贱人最会人前做戏。把别人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哄骗得不认娘,心肠不是一般的歹毒。
她走上前,蹲下身子,对闫昭温声道:“小公子,你娘生你的时候疼了两天三夜,一条命在鬼门关走一遭,她再不好,也比旁人待你真心,你可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
闫昭听了,又看了眼父亲阴沉的脸,有一丝犹豫,却也没了刚刚的那般抵触。
两个女子目光撞上,好似能擦出火花。
想起这几日的床笫之事,秋蝶脸色有些难看,大爷每每与自己行那事,都要她梳同小姐一样的发髻,还要她穿上小姐的衣服,逼着她做各种羞耻的动作。
由此可见,大爷心中还是有小姐的,此刻,瞅着崔盈盈那张可恶的脸,她压下心中的失落,起身得意地冲她笑了笑,等小姐回来,看她还怎么嘚瑟。
闫衡不由分说地抱起闫昭,看了眼崔盈盈:“你今日就别留在院中了,先去老夫人那安顿几日。”
说罢,抱着孩子,转身离去。
崔盈盈冷冷瞥了一眼秋蝶,见她神色得意,幽幽地笑了一声:“正主来了,你这个替身也就没用了,等着给人洗脚铺床吧!”
秋蝶恨不能撕烂她那张嘴:"那也比被人当众扒衣服,打板子的强。”
看着对方瞬间恼红的脸,她心下舒坦,扭了身回去。
午时,得了下人传禀,周云若去了母亲的院子,进了门,神色一怔,只见闫昭被母亲抱在怀中,闫衡坐在一旁,见了她来,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袭精致的织锦长裙,上衣绣着精美的花纹,身姿曼妙,发髻高高挽起,搭配流苏发饰,通身的贵气,一张芙蓉面更是美得能让人一见倾心。
他好久没见过她这幅妆扮了,一时也是看怔了。难怪那宁国舅会对她动了心思。
想到这,他也有些不高兴。又见她冷着脸避开他,心里更是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