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露出些许善意:“我这人最烦那些钩心斗角的手段,遇着我也是你的造化。”
“明日我去吏部走一趟,这宣节校尉一职,我给你保了。”
闻言,闫衡阴郁的脸色,顿时明朗了些,忙拱手道谢。
宁国舅摆手道:“我瞧你顺眼,往后跟着我,不必巴着那周家。”
“要我说,那样的女子就休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不等他答,就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去,将后院的那群舞娘都给我叫来,紧着闫校尉挑。”
午时过后,闫衡才从宁国公府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身姿妖娆的妙龄女子。
他回头看了眼宁国公府的门匾,眸色深沉,无利可图的事,没人会做。平白无故地帮自己,他定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想起周家人对他的鄙夷,国舅爷这棵大树,即便是布满荆棘,他也势要攀上去。
只有站在高处,才不会被人俯视。
——
最冷的腊月天,就要过去了。
近几日天气稍稍回暖了些。早起,两位少夫人来给婆母问安,聊到闫家。
裴芙露出不满:“母亲,这么些日子,也不见他来接二妹,这二姑爷可真是端得住。”
大夫人闻言,脸色一冷:“哼~他这是攀上了高枝,要忘本了。”
想起前几日,听到的消息,裴芙忿忿道:“国舅爷那样的人怎会突然赏识起他来?”
大夫人沉声说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们这是臭味相投。”
乔婉儿也听过那国舅爷的恶名,闻言,轻声道:“跟着他准落不着好,等吃了亏,后悔都晚了。”
大夫人蹙了蹙眉头:“提起他我就一肚子气。”
两位儿媳听了,忙换了话题。
乔婉儿笑了笑道:“今日武安侯府在南山举办了冬猎大会,世家子弟都去凑热闹了。”
大夫人抿了口茶,看了她一眼:“第一个凑热闹的定是元载。”
“呵呵,母亲说的是,他天不亮就起身了,还把二姐也叫上了。”
大夫人闻言,顿时沉了脸:“这孩子也是惯会胡闹,那山野林子带云若去做什么。”
一旁的裴芙低头吃了口果子,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乔婉儿,唇边露出一抹嘲讽。
又转向大夫人道:“三弟也是有心了,他怕是瞧着二妹憋闷,带她出去散散心呢!”
“您就放心吧!有府中护卫跟着,二妹定然安全无虞,说不定回头还能给您猎来一条狐毛领子。”
大夫人这才露出笑意,乔婉儿看着和颜悦色的婆母,有些失落。
她总也讨不了婆母欢心,自己出身低,父亲只是一个县令,婆母一直是看不上她,若不是元载执意要娶,自己根本进不了周家的门。
——
南山围猎场
阳光明媚,天高地阔,几缕碎发随风拂过脸颊,周云若眉眼舒畅。
她今日穿了身绛色骑装,那束带将她的腰身勾勒得轻盈又婀娜。
一众女眷里,她姿容尤为突出。
“快看,苏学士过来了。”
人群中,他一袭墨色骑装,身姿挺拔,胸前绣着一只威武的麒麟兽。
一把镶绿宝石的短剑挂在腰间,衣袂飘飘,步履间英气十足。
走过之处,众男子皆行礼,也引得一众女眷纷纷朝他望去。苏御走过人群,余光中,瞥见一张熟悉的脸。步子慢了下来。
一旁的妙龄少女,顿时惊呼出声。
“他往我们这边看了。”
她母亲立马低声呵斥道:“不得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