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示好?用他筷子夹过的鸭腿,还不知道沾了谁的口水,她抿紧了唇,目光触到崔盈盈,见她秀眉微蹙。
周云若嘴角一咧,笑道:“你这般看我,莫非也想吃这鸭腿?”
虽是在问她,可眨眼的功夫就将鸭腿送入她的碗中。
转头看向闫衡冷硬的侧脸,无奈道:“夫君,我是看她想吃才给的,你瞧她怪可怜的。”
闫衡用力嚼着口中食物,额角鼓起了一根青筋。
此时,崔盈盈将嘴唇咬得泛白,那脸色还透着一丝不正常的红。
周云若继续说道:“你快吃呀!别辜负我一番心意。”
见女子还不动筷又道:“弟媳已认下了你,那往后便是一家人,咱家也不学那大户人家,将妾室看作奴婢,你瞧婆母她多和善,都让你上桌同我们一起吃饭了,那往后便也能称我们一声哥哥嫂嫂的。”
她放下筷子,低声道:“你若不吃我夹给你的菜,便是不认我们。”
逼得崔盈盈只得动了筷子,瞧瞧,美人红了眼眶,也让人赏心悦目。
就在她颤着双唇,即将放入嘴里时,闫昭一把抢了过来。
没好气地指着她,大声说道:“不愿意吃拉倒,我留着喂狗。”
这小混账,从来都是个没眼色的。
又听他道:“你不过就是我二叔的小妾,还敢给我娘拿乔,吃了两天好饭,真当你有脸了,我同窗史天齐说了,妾就是供男人消遣的玩意·········”
闫衡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他:“住嘴,老子花了那么多银子送你去京都最好的学堂,你竟学了这些回来?“
闫昭立即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怔了,而后被闫父抱进怀中,他才敢撇着嘴哭。
崔盈盈被羞辱得无地自容,这会儿捂着脸哭着跑出厅门。
闫父给闫昭擦着眼泪,心疼道:“乖孙儿不怕,不怕,祖父疼你。”
闫二两口子见闫衡发火,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闫母扫了一眼周云若,沉着脸道:“吃不到一块就别凑一起,以后各回各的院子吃。”
闫父本就因闫衡憋着气,正愁没地撒,这会子一听,也拍了桌子,扯着嗓子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的家何时轮到你个娘们当家做主了?”
闫母骤然湿了眼眶,也不敢反驳,低眉瞅了瞅闫衡,又握着袖子拭泪。
此刻,周云若正若无其事地重新从盘子里,夹起一块蜜汁鸭子。
边嚼边道:“今日这鸭子甜而不腻,好吃得很。”
不顾闫衡冷冷的目光,又将那碗枸杞炖鸽蛋端到二房的小女儿跟前,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别浪费了。”
又夹了一块蜜汁鸭子,叹了口气道:“往后这么好吃的东西,怕是不能经常吃了。”
垂下眼帘,拽了拽闫衡的衣角:“我今日掷重金为中郎将母亲购了一副松柏山水画,用光了你给的那包银子,还远远不够。我······我·····还当了你当年送我的定情之物。”
说道最后,声若蚊蝇。
闫衡一听,脸色铁青。
“那是我家的········”他话说一半,顾忌到一旁的闫父,咬了咬牙。硬是将后半句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