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药忍俊不禁,“给你!”她再次取出两块蒸饼递给他,“这些蒸饼今日都归你了,本来就是为中秋节特意准备的吉饼。”
“吉饼?”小童一边咀嚼着饼,一边含糊不清地询问。
“嗯,我随便起的名,图个吉利。”末药笑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萧展不禁失笑。
一行人拐过七八个街角,来到一处略显破败的院落前。院内小屋鳞次栉比,狭小局促。来到西北角一处低矮的小屋前停下。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老妇微笑着,伸手推开门,邀请末药进屋。
门边设有一个灶台,上面堆叠着一摞粗糙的灰白瓷碗,碗内残留着半块掺杂着糠皮的饼。灶台旁边连着一张炕,墙角摆放着一个破旧的竹柜。炕边置有一张小几,一个柳条筐内堆放着线头、针脚和布块。炕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她半倚着身子,正在沉睡。
“孩儿他娘,”老妇轻声唤道,“这位好心的姑娘来给你看病了。”
小童爬到炕边,依偎在母亲身旁,用稚嫩的小手轻抚着母亲的额头,喊道,“母亲。”
末药倚在炕边,细心地为妇人诊脉。片刻后,她长舒一口气,庆幸地发现这并非什么大病,只是血气不足加上过度劳累所致。末药详细地向老妇说明了病情,并以暖语宽慰,只要按时服药,很快就会康复的。治虚弱之症,可用名贵的药材,也可用极普通的药材,这让老妇深感宽心。
“阿婆,您放心,这病是劳累过度引起的,以后多注意休息调养就好了。”
“真是多谢姑娘了!”老妇感激涕零。
“一会儿我回扶济院抓了药,亲自给您送来,您就不用再跑一趟了。”末药体贴道。
妇人缓缓睁开眼,微弱地感激,“多谢姑娘。”
末药点了点头,挎好药囊,将食盒中的蒸饼全部取出,送给这家人。老人眼含泪光,连声道谢,末药心中难过,便告辞出门了。她边走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走出了院门。
“姑娘为何落泪?”
“啊!”末药一惊,抬头望去。
只见萧展一脸疑惑地向她走来。
看清来人后,末药愣了愣神,道,“无事,公子怎会在此?”
一阵沉默后,萧展并未追问,淡淡道,“姑娘可是忘了上次之事?怎么又轻易跟着生人走了。”
末药无言以对,只能沉默以对。
萧展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这食盒里原本装了什么?”
“本来带了些蒸饼,想着带给你尝尝,”末药顿了顿,“不过现在已经送人了。哪日公子来扶济院,提前告诉末药一声,末药再为公子准备些。”她忽然想到一事,又道,“对了,公子上次询问过扶济院有何改进之处,末药正好想起一件事。总有些贫病之家,家中无人时便无法前来扶济院,公子可有什么好法子吗?”
“我记下了,容我好好想想。”萧展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