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一双宽厚微凉的大手死死地钳住她的腰肢,几乎要将她勒断,冷意向四周发散凝结。
外面的厮杀声不知何时停歇的。
临泽拨开玉米杆举着火把走近,就看到他家活到十七岁连姑娘手都没有牵过的殿下正在和一个姑娘接吻!
还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
向前的脚生生转了一百八十度,扭头就走。
走了两步,见手下还傻愣愣看着,一脚踹了上去,“还不快滚远点!”
忒没眼力见了!
“滚——回——来——!”男人冰冷的声音中掺杂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临泽脖子一缩,乖乖上前。
沈琼华只觉眼前一黑,便被人一把掀翻在地。
她挣扎地站起身,责问的话正要说出口就犹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微弱的火光中,男子一身玄色衣袍,身姿挺拔,容貌俊美,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里有两簇火苗在跳跃,浓黑的眉尾有一道月牙形的伤疤,不仅不突兀,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概——正是上一世早死的瑞王谢南渊!
京城最受宠的皇子!当今圣上心尖尖上的儿子!
此刻,谢南渊那张英俊的脸白里透青,青里透黑,见女人直勾勾的盯着他,气的脸更白了,“咳咳咳——把她扔进山里喂狼!”
“是……啊?”
临泽满脸诧异。
这走向不对呀!不应该是上门提亲吗?
谢南渊眼神一厉,“怎么?你想去陪她?”
临泽立马收敛心神,“属下遵命!”
说着,就将还在呆愣着的沈琼华向后拖去。
沈琼华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高声道:“别将我喂狼,我是永宁侯府的表小姐!”
临泽手一顿,回头看自家殿下一眼。
后者负手而立,“拖下去!”
沈琼华睁开临泽的手,朝谢南渊大喊:
“我有法子救你的命!”
……
一刻钟后。
一辆朴素简陋的马车沿着官道向京城的方向缓缓行驶。
沈琼华坐在马车里,仔细端详着对面的男人。
上一世,她嫁给谢祁安之前从未见过这位瑞王。
对方深居浅出,从不参加京城的各类宴会,她当时又只是寄住在永宁侯府的一个表小姐,自然没有资格参加宫宴。
因此,直到她婚后第一日敬茶时才见过对方一面。
那时,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不像现在,虽脸色有些苍白,但行走还是无碍的。
那一面过后,他便卧床不起,当今圣上担忧不已,重金悬赏名医。
那一年,进宫的名医一拨又一拨,却无一人能治。
就在众人以为瑞王死期将至时,有一人揭了皇榜,几剂药下去竟真将瑞王从濒死边缘拉了回来。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瑞王有救了,谁知那人却表示瑞王的身体太虚弱了,承受不住他的药效,若是早半年,或许还有救,现如今只能尽力延长寿命。
于是,在长达大半年的救治后,瑞王最终还是溘然长逝。
往后几年,京城里都还流传着他的事迹:
原配正宫嫡子,出生母即死,当今圣上亲手带大,分外疼爱。
十一岁跟随舅舅镇国公前往边关,十四岁上战场,十五岁立下大功被封为大将军,此后两年,参加过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九成都是胜仗,在百姓和军中威望极高。
却在十七岁的一场战役中身受重伤,缠绵病榻,二十不到便身死。
而此时,按照时间推算,瑞王受伤还不足一年。
想到前世她离开王府前听到的对话,沈琼华眯起眼。
若是瑞王活着,谢祁安岂能如上一世那般顺利被封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