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使茅屋变得防寒,柳云已经在雇主家学到了如何利用茅草把自己和弟弟围住,二人瘦小的身体钻入稻草里。
但是如此冰冷的严冬,弱小的他们还是抵挡不住大自然的考验。
弟弟柳云还是生病了,身体时而冰冷如雪,时而炙热似炭。
哥哥柳云咬着牙,泪眼婆娑,赤着脚,在雪地中边哭边寻求他人的帮助。
当时就有寨里动了恻隐之心的人,是阿凯的父母,把兄弟二人引入房中,施加蛊药,才让弟弟脱离危险,转危为安。
阿凯的父亲是一名赶尸人,不出意外,以后的阿凯也是赶尸人。
赶尸人虽然不是世袭罔替,但寨中人几乎都认定这是遗传的。
阿凯一家的祖辈,原来来是巴蜀一带的赫赫有名的巫族,不知是鱼肉乡里还是得罪了正统道派,在五十年前,阿凯家祖辈被流放至此。
在阿凯父母的照顾下,柳云两兄弟日子虽然过的捉襟见肘,但也不至于饿死荒野。
而这样日子一直持续到圣女的归来。
那已经是三年后,圣女看到的是已经八岁的柳云和五岁的柳星。
已经习惯了每日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他们此时还在田里插秧苗。
那身穿一袭如残阳般红衣的女子伫立在田埂上,泪眼蒙蒙地望着这两个孩子。对于柳星而言,这红色也许是世界上最温暖的颜色。
圣女的归来,不仅帮助二人夺回了那失去的房子和土地。
更重要的是,圣女带回了父母的遗物,让两位兄弟在苦难的日子里有慰藉。圣女虽然没有明说,但二人早已感觉父母凶多吉少。
好在遗物里有父母修炼的功法,这里面还有人人惦记的蛟龙木。
一直未哭的柳云此时却哭了,这或许是他这三年来最伤心的一次。
从此以后,二人向圣女学习巫术和功法,一直到柳云三年前经过试炼离开了寨子。
就在昨日,柳全忠竟然说自己的哥哥是巫神一族的叛徒。这是可忍孰不可忍。
“又是柳家!又是你们!!!可恶!”
就在柳星还沉浸在这身世之时,
那女子又大声道:“喂,问你话呢?”
柳星突然想到:“对了,朝廷为什么对蛟龙木感兴趣?这不是道教的东西吗?对你们好像没有用呢?”
“嗯?你还没有回答我这鬼雾林到底有什么妖物的问题呢,就想刺探我的情报?”
“没有,就是问问而已,不方便说也可以。刚才我也不是回答你好多问题了呢?”
那女子嫣然一笑,由于月光的缘故,此时的柳星才真正看清这女子的装扮,一袭黑衣缠身,头上绿色丝绦缠头,两缕青丝披肩,显得尤为清雅。再看下她,肌肤如凝脂般吹弹可破,两指如削葱根纤细,尤其在月光下,如霜雪一般洁白无瑕。
柳星不由得红了脸,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姿色的女子。在他印象里,只知道忘忧与圣女姐姐容貌娇好,况且圣女她总戴着面纱,还未有人目睹其真容;而忘忧则如同妹妹一般。这是她第一次遇见巫族以外的女子。
那女子见到柳星局促的模样,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你可知道天公将军张角?”
“嗯,知道,百年前的大人物,是不是太平教的教主。我们寨子的老一辈的赶尸人都曾经受到他的恩惠,到现在他们还供奉他的画像呢。”
“嘻嘻,不错,在教派里,张角真人的名望甚高,是统御三十六坊渠帅的大能。在汉末之时,其教众多达百万,教坊与教众遍布除了益州以外的青、扬、兖、豫、荆、冀等州,除此之外,当时的‘十常侍’和各州官吏都有其信徒。只要其振臂一呼,剑之所向,将士所望,所过之处,民心归附。”
“而张角将军让人最忌惮除了他的教众甚多,还有他手上的九节杖和一身堪比青城正一一派张天师的修为。那时候的青城一派有正一的张鲁天师和五斗米的张修天师,二人倘若联手,才有可能打败张角将军。”
“这么厉害!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