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嘶哑的女声缓慢在空荡的卧房响起,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嘴唇没有任何一点开合的迹象。
“因为我觉得姐姐也很想见虞灯师姐。”
祝长生的清澈的声音响在耳侧。
无双没有再说话,空荡荡的卧房静悄悄的。
在祝长生的意识消失之前,他模模糊糊听见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语。
“你没有不聪明。”
要是在祝长生意识清醒的时候得到这么一句评价,他指不定高兴得手舞足蹈,但此刻意识逐渐混沌,他略作挣扎便陷入沉睡。
……
虞灯心烦意乱,她不是不想理会祝长生,只是还没想好以何种面貌去面对他。
在那之前,她一直坚定祝长生是女孩,也确信自己喜欢的人是女孩,突然发现“她”和自己喜欢的人并不相同。
她脑子乱得很,不知道以后该处在祝长生身边的哪个位置。
虞灯坐在草地,长发被风吹散,在腰间轻轻飞舞,却吹不尽她内心的憋闷。
那个初见就惊艳她的女孩,好像再也找不到了。
虞灯俯视悬崖下的蔼蔼云层,心中浮现久久不散的阴霾,她把脸埋在掌中,忍不住抽泣,漂亮的蝴蝶骨仿佛要透出薄薄的衣衫。
有脚踩在草地上行走的细碎声响。
虞灯哭泣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声源处,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颊。
那一刻,她忘记了哭泣。
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款而来,她走得很慢,每一步发出的声响都想叩在她的心门。
少女身着一身常见的粉色衣裙,手上打着一把天水碧颜色的油纸伞,将自己苍白得过头的面容严严实实挡在伞下的阴影。
才刚走近,虞灯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少女细瘦的手腕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的血液随着她的动作一路绵延。
“我给你包扎。”虞灯毫不犹豫地拽住她的手腕,语气凝重,说话间就要使用灵力。
少女用眼神制止了她,削尖的下巴微抬。
“嗯?”
虞灯心下有些焦急,握着白皙的腕骨不知所措。
“想听故事吗?”猩红的瞳孔缓缓抬起,同样没有血色的嘴唇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虞灯一愣,不明白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关于我的故事。”
心跳逐渐加快,震耳欲聋。
虞灯毫不犹豫地点头:“边包扎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