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衣和祝长生站在人群看夏侯重台和闻烟牵着红绸缓缓走进室内,两人皆身姿高挑,郎才女貌,宛若这世上最普通又最般配的一双璧人。
“师兄,谢凌当真不来了吗?他不是最爱凑热闹了吗?不来多可惜。”祝长生由衷感慨道。
昨晚岑遥栖没回来,谢凌衣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他今天又往外面跑了一天,回到这里,还当真也没看见这人的半点踪迹。
“爱来不来。”
又不是非他不可,他不在,考核还不是照常继续,祝长生好烦,干嘛总是提起他。谢凌衣在心里幽幽的想。
拿不准那妖怪什么时候会来,闻烟和夏侯重台还是老老实实地拜了高堂又拜了天地,直到婚礼结束,现场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在场的同门面面相觑,难道累死累活一整天的准备就这样泡汤了?
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少了点什么东西,谢凌衣总觉得似乎遗漏了条重要线索。
不对,宋府死的可不止是宋家的新郎官,还有宋家大少的几个表兄堂弟。
最重要的是,若是那妖怪当真会随随便便伤害新婚夫妻,那金陵城繁华,人口也多,成亲的人数不胜数,那它犯的案不也应该不胜枚举?
可事实是,真正受到伤害的新婚夫妻在百年间来算,并未到那般程度。
“我们哪里上去找个堂兄表弟?这妖怪的爱好当真特别!”有人喃喃自语道。
谢凌衣倒不觉得问题出在新人的亲戚上,成婚还有哪些步骤?他仔细回想他看的第一桩卷宗。
拜过天地,新娘送入洞房,新郎宴宾客,给亲朋好友敬酒,可这如何同新娘扯上关系。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闹洞房!
一般新婚当夜,众亲友在洞房嬉闹,这其中滋生出一些乖情悖理的举动,因多发生在洞房里,故称为闹房、闹洞房、闹新房。
他们主要吃了未曾婚配的亏,但幸好谢凌衣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闹洞房?那谁来啊?”有人默默问出声。
想到宋府那几位富家公子的凄惨下场,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毕竟没必要主动去揽这么危险的差事,反正到最后一定有人愿意包揽。
这只是考核,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众人陷入和之前那一般无二的沉默,同门互相推诿,谁也没个准话。
不知为何,谢凌衣没像上回那般主动请缨。
“我来。”身边有人先他一步从人群中走出,一袭粉色的俏丽长裙在黑夜中招摇。
这变故来得太大,谢凌衣没来得及阻止他。
祝长生一个小小炼气期的修士怎么敢接这么危险的任务?谢凌衣福至心灵,他突然有点理解岑遥栖昨天的所作所为了。
“他不行,我来吧。”一道清透的嗓音悠悠传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道路。
人群缓缓让开,那道熟悉而普通的面容渐渐浮现在谢凌衣的眼帘。